无归（17）

无归（17）
“九、九良？”
周九良走得有些急，步子迈的大，曾盈被他拉着有些跟不上
“啊！”
听到曾盈叫了自己几声，周九良突然停下脚步，曾盈没察觉撞了上去，结结实实撞在后背上
“你怎么会认识顾家的人”
周九良眼里有一些不明的神色，低着头看着曾盈
“我……此事说来话长，我同他并无交情，你不必担心”
“我和顾家的仇不共戴天，你……不可以和他牵连”
曾盈看着周九良的脸色，看着看着突然笑了
“我知道，回去吧”
拉拉自己的衣角，曾盈走在周九良前头，出了宫门，上了轿辇，回了府
福寿园子
“咳咳咳咳”
孟鹤堂倚在美人靠上，手捂着嘴止不住的咳嗽，尚九熙守在一旁干着急，想上前给孟鹤堂递张帕子，却被人伸手挡住
“不、不必”
“先生，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您再忍一会儿”
咳了一会儿，孟鹤堂缓了缓，平了平呼吸，接过尚九熙手里的帕子擦掉手上嘴上的血污，漱了口又无力倒在美人靠上
“老毛病了，秋天到了吧，不必担忧”
“您先前也不曾咳出血啊，怕不是病情恶化了，你该多当心自己的身子”
“活着也实属无趣，还不如死了轻快”
“先生！”
看着孟鹤堂又开始说起胡话，尚九熙赶紧厉言制止，红着一双眼给孟鹤堂递过一碗润喉茶
“先生您在丧气我就去找周小少爷，告诉他您不活了”
“九熙！”
提到周九良，孟鹤堂语气一下就变了，像是动了气
“不许去打扰他，我同他毫无关系，知道吗……咳咳咳”
“知道了知道了，先生您别动气，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唱戏的，哪个嗓子没点毛病的，起初孟鹤堂也只是夏秋换季是咳嗽几天，吃下几贴药也就好了，到后来差点失了声，孟鹤堂找来大夫看过说是咽喉炎症，往后得多注意，可就仗着嗓子活命的人又能注意到哪里去，年复一年到如今已是能咳出血了
孟鹤堂在心里想，自己日后怕是唱不了戏了吧，之前攒的钱都撒在找周九良上，日后该怎么过活还真是愁人啊
正当孟鹤堂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夫进来了
“大夫，您快给我家先生瞧瞧，刚刚都把血咳出来了”
尚九熙看见大夫，赶紧迎过去
“好”
大夫取下挎着的木箱，轻车熟路取出号脉的物什，搭上孟鹤堂的脉
尚九熙一直盯着大夫的神情，看着大夫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一颗心提的老高
“大夫，您别吓我，我家先生这是怎么了，您怎么面色这么凝重啊”
大夫没理一旁聒噪不休的尚九熙，凝神又号了一会脉，这才松开，长叹一口气
“先生最近可有手足烦热，盗汗，夜间虚烦不得眠？”
“正有……”
孟鹤堂也意识到这次不似往常，不免得也有些忧心起来
“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内痛引肩椎，人血气衰弱，藏府虚赢，乃……肺痨之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