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龙×你】Substitute（11）(2)

“嗒”的一声，示意手术开始的红灯亮了起来，王九龙愣愣的站在手术室门口，全身忽然卸了力，像电池耗尽的机器人一般跌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再也忍耐不住，双手抓住头发，压抑而痛苦的哭声从唇间溢出。
“对不起，嘉嘉……对不起……对……”
对不起说得再多，你可能都听不到了。
刚刚包扎的时候，他看见了你手腕上的伤口，那么长那么深，流出的血将整个浴缸的水都染成了红色，你应该很疼吧？还有地上的安眠药，他真的不知道，你竟然已经到了要靠药物安眠才能入睡的地步……
那瓶药已经空了，被随手扔在地上，林嘉，你到底是吃了多少……
长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冉纯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王九龙面前，语气有些焦急：“怎么回事？我看你发信息说你在医院，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纯纯，嘉嘉她……自杀了……推进去之前医生说，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冉纯的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喜悦，她很快便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伏下身来半跪在王九龙面前，柔声细语地安慰道：“这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王九龙摇摇头，眼中里的疼痛越来越深：“我只是想利用舆论逼她分手，可我……”
眼泪自眼角脱落，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可我没想要她死啊……”
“当然我们没有时间去悔过了，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再也不能回头。”冉纯紧紧地拉着王九龙的手，眼中带了些祈求，“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王九龙抬眸，紧紧地盯着冉纯的眼睛，眼底中忽地翻涌起些许复杂的情绪，他侧过头闭上眼，尽力撇清脑海中的其他想法。
就算是为了你……
“况且，嘉嘉也不一定会死啊，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她肯定会没……”
冉纯话还没说完，手术室的门便“哗啦”一下打开了，一名医生走了出来，摘下满是鲜血的手套，递给了一旁的护士，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被王九龙捏住肩膀。
“医生，她，她怎么样了……”王九龙的双眼赤红，眼底深切的希望与祈求让医生有些不忍直视，只能轻轻按下他的双手，微微叹了口气，面上夹杂着愧疚与无奈。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这八个字如雷轰顶一般，狠狠地砸在王九龙心上，他霎时间愣住了，只是呆呆地站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着。
“病人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又割破了自己手腕上的动脉，失血过多，送来得太晚了……”
“请您，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节什么哀，顺什么便？
王九龙突然开始胡思乱想，他怀疑是医生骗他，不顾阻拦地便想要冲进手术室，可还没等他挣脱束缚，便看到罩着白被单子的你被护士推了出来。
甩开冉纯的手，他像个机器人一般，一步一步极其僵硬地走到你身边，伸手揭开了你面上的白被。
你仰面躺着，脸色有些发白，双眼紧闭，嘴唇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安安静静地躺着，倒不像是死了，却像是睡着了一般，安稳恬静。
可王九龙骗不了自己，他知道，他清楚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