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桥（二十六）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
再忍忍哈，老秦即将封箱。
他们都背靠墙坐着,两双眼睛都望向黑压压的窗外，还能像过去那样，聊聊闲白、说说心里话吗？
“旋儿,跟着师父学艺的那段日子,是你让我拥有了快乐的时光，但是……”
“我不想听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你已经闯入我心里！我忘不了你！我不喜欢你跟别人在一起！”
周九良很平静，继续说，“你知道师父为什么把茶馆取名为 ‘梦回梨园’吗？”
秦凯旋没有回答，也许他并不想知道。
“这座城市听戏的人真的不多，但是师父毅然决然来到这里重新起步，只因为这里是师娘的故乡，也是她最爱的地方。师父在师娘走后，带着悲痛的心情来到这座城市，他找到那所旧房子，想象着师娘站在台上唱曲的样子，好像又回到那时属于他们的幸福‘梨园’生活，像是做了一场梦，爱的人又回到了身边。他以这种方式继续爱着另一个时空的她，师娘在天之灵应该也是幸福的吧。”
周九良说着，有些激动，红了眼圈，其实，在第一次听师父说起的时候，他还不太能理解这种感情，直到在广播里听到孟鹤堂的声音，然后又机缘巧合地相识、相知直至相爱，他才明白两个人不一定要时刻粘在一起，只要心灵是相通的，就是快乐的。
“那你凭什么喜欢别人，不喜欢我？！”
“没有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真为秦凯旋那榆木脑壳着急，周九良这才想起来，那些旁敲侧击对他根本没有效，只有明亮亮地说破了他才能明了！
“可是，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的！”秦凯旋穷追不舍。
“曾经我是喜欢你，但那不是爱！”周九良厉声说道，“我喜欢那个勤学苦练的你，积极向上的你，抱诚守真的你，可是，你呢？为了几个臭钱，背着师父，到处走穴，甚至在别人诋毁师父名声的时候，你为了一己之利，仍为他们卖力气！那时候，我对你的喜欢就归零了！”
“我只是去获得我想得到的！我有什么错？！那些钱，我不赚，也会有别人去赚！”
“秦凯旋，你还有点艺德吗？你还懂点规矩吗？钱就那么重要吗？骂师父的钱拿着手不抖吗？！这样的你，我爱不来！”
秦凯旋有些犹疑了，声音渐渐弱下来，“可我也向师父认过错了呀……”
“别说认错！你算算我为你求过几次情！我真是傻，真是瞎，居然相信你会改过自新！”周九良越说越激动，“你一错再错，认错还有用吗？！真是寒了师父的心！我宁愿没有认识过你！”
“周九良！今天就一定要撕破脸对吗？！”秦凯旋恼羞成怒，突然起身走了出去，“砰”——房间门甩过一阵风，又重重地关紧了。听到外面钥匙转动的声音，周九良起身去开，再也开不了了！他软软地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
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之夜，窗外的竹林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时而有虫子的低鸣……黎明到来之时，一定可以看到美丽的风景吧，可是此时的他，没有心情想这些，不知道，那个他在干什么？睡了吗？还是因为担心自己而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