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空(上)

事事难料为，这世上由得了自己的又有几件，此为新章的开叙，也是吾写这篇的缘由。
秋波里，暗尘渡。香草面，反身误。菊花黄，夜风起。邪阳物，及身间。交赤鬼，魅魍魉。疑唱词，痴儿狂。错错错，对对对。罢罢罢，休叫曲离停。
“老周，你听说了没，梅家小少爷那东西没了！”看守门的丁壮对另一门仆周泰说道。
“好歹是把命给保住了。”老周轻叹道。
“命保住又有什么用，那玩意儿都没了。人就算废喽！”丁壮轻笑了一声道。
“你小声点，小心让别人听见。”
“我怕什么，我全身上下，除了这条命以外，就没什么的了。”丁壮笑道。
笑了一声之后，丁壮又继续说道：“老大哥，我不像你，唐家没有给我安排个好差事，我看了这大门都二十几年了。我也没有媳妇，没有孩子，唐家每月给我的那些钱还不够我买酒买肉吃的。你呢，还有人给你暖炕，热酒吃，我这二十几年也不见得唐家给我找过媳妇儿。”丁壮轻蔑道。
“你小声点吧，今晚前院的人可是派人来查夜了！”
正说话间，桃红穿着大红夹袄，脚蹬着新做的花绣布鞋，带着巡夜的奴役过来了。
丁壮继续说着，老周向他挤了挤眼睛，丁壮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些。
“桃红姑娘来了！”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
丁壮转过身来，眼睛刚好撞见两个浑圆的球儿，桃红似的脸蛋儿，一对细眉，下头吊着一双丹凤眼。
听小丫鬟和僮仆们说这桃红与那吴管家有一腿，他偏偏不信。自己常年都在后院里做事，这桃红在前院里照顾老太太、老爷以及太太们的起居。听门下的人说这桃红年岁都将近四十，那吴管家还正值壮年，不过二三十左右。原本是大太太房里的人查夜的，如今要不是大房内出了这样的事，怕是也瞧不见此等画面。
想到过去他们说的自己还不信，如今一看，自己倒是信了。
丁壮因喝了些许酒，又偏逢今晚守夜，心中暗暗愤恨。遇到眼前事，想尝尝这桃红味，还以为睡梦中，心里美滋滋的。丁壮此时一把拥住桃红，想着反正是梦。桃红硬是叫骂，与丁壮撕扯起来。几个小厮虽平时看不惯桃红人为，还是费力地将丁壮拉了起来。
几个内闱将桃红搀扶起来，整理眼角周边的碎发。整完后，桃红继续骂骂咧咧，下令将丁壮绑了起来，“来人啊，打水来。”
几个小厮提来了几桶水，“泼！”
这丁壮像似昏睡过去似的，几桶水浇在身还不醒，桃不解气，便下令将丁壮乱打一通，给扔了出去。
隔日，院里上上下下这事都传开来了。东厢院里小丫头、小厮们不管是有事没事的，都在说这事。此时，正房里的老太太躺在榻卧上，“桃。。。红，桃红，桃红水、水。。。。。。”这老太太自瘫痪后，终日卧在床上或榻上。下面打扫的，进来伺候的，也就越发怠慢了些。老太太的一日三餐以及平日里该用的吃食也就少了。厨房里送来的大半都被几个偷嘴的丫鬟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