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丹尼尔】因为校霸（十四）

又是一天。
在闹钟响起第二节拍前按掉，眨了眨眼，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回神。我想起这是我新转学高二的第二天，爬起身的那一刻，腿部传来的酸痛把第一天转学后更多的画面带回了我的脑海。人群、舞蹈、打架、奔跑……
还有，“成为一份子”。
我刷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盖下后的半张脸看不出悲喜。无意识学着昨天姜丹尼尔的手法，把自己的刘海拢成一撮往上撩去。明亮的光线照得人分毫毕现，仅仅是轻轻皱眉，也像是被放大百倍，能轻易察觉。
我咬着牙刷把刘海梳回了原来的位置，又看了看自己。
很好，很安全。
背着比平常稍重一些的书包走在学校走廊上，奇怪的是，昨天十米开外就能听见的喧哗声，今日竟一丝也听不见了。做好心理准备拉开教室门，与清一色裴艺秀几个女孩面面相觑了几秒后，我收回眼神默默把门拉上。
“昨天，听说你也打架了？”裴艺秀走过来，站到我的身前。
“……”
打架是双方的事情，就昨天而言，其他人确实在打架，我只是打人而已。
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这番话说出口。
裴艺秀像是认识了一些我的脾气，头疼地轻啧了一声，转过头指了指窗外。
“佑镇志训他们带着伤进校被教导主任看见就抓去打扫卫生了，你倒是运气好。”
闻言，我把目光从窗的方向收回，看着裴艺秀，她脸上都是没能参与“打架”这项班级活动的遗憾。比起乖乖待在教室里，她似乎更想飞下去和下面的少年们一起在冷风里扫地。
上课铃快要打响时，班里的男生才堪堪回了教室，不过脸上并没有什么被惩罚后灰头土脸的样子，反而神采奕奕，互相打闹着，甚至还在比拼谁“打扫”得更快更好些，喧哗这一瞬间被少年们带回了凡间。
“英美xi，早啊。对了，你今天放学后有空吗？”后桌的李大辉坐下后，很自然地问话。
那熟稔的感觉就像是同学两年而不是两天。但前车之鉴犹在，我明确地回答。
“放学后要去补课。”
“啊，那就太可惜了，本来想邀请你来看我们正式路演呢。”
“路演？”
“你以为我们昨天是为了什么去的？说起来，别是昨天给你产生阴影了吧。”
原来你知道。
我本想回话，不过随着尹智圣老师走进来，我还是迅速闭麦了。
不过除了我，班上谁也没把进来的班主任当回事，直到尹智圣借着教科书拍了讲台三次，整个班才稍稍安静下来。尹智圣本还气呼呼的模样，看到静下来的学生们，各自用着带伤的面孔望向他，那生气的训斥可见的在喉咙里滚了两圈，又咽下去了。
“孩子们，打架很开心吗？”尹智圣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恢复了原本的温柔。“你们受伤了难道不疼吗？所以说，别再这样了。今天教导主任通知我，我们班如果期中考试不能过市里的平均及格线的话，之后放学学校会组织大家进行补习，如果有异议，学校也会和家长们协调沟通。”
“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