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远行的杀机
方苟不见了,连带着康定安。把行李全收走了,本以为自己要面对的就够难了,窝子里又出了乱。
秦二少带着戏班子,屋漏偏逢连夜雨,马车偏偏坏了。
老天好不容易给他开了一扇窗,没开多久又全关了,且并不知足,扔了一连串爆竹炸了进来。
狗血的家族剧情啊。秦潇猛一闭眼,深深憋了一口气, 憋了很久很久,最后却又一口吐了出来。
方苟和康定安是什么时候走的?
好不容易趁着衡计最有名的戏班子四处巡演的机会,以随行之名跑出了苦海,苦海又不肯放过,死命要把他拉进去。
“嘭——”门被撞开了,下人慌忙的跑进来,进来就跪下。
“何事?”秦潇捏捏人中。
“报…报,据衡计的探子传来的消息,秦家…秦家……”下人浑身颤抖,面色苍白。
“怎么了?”秦潇深吸一口气。
“说您要…要造反,已把您的名号挂在了通缉榜上……上述‘秦家逆子’……”
听罢,秦潇反倒舒畅了许多。摆摆手,让下人下去了。
来罢来罢。
秦潇望着窗外的云,只见——
云海翻涌如潮,在落日下熠熠生辉,一片金红色的火烧模样,绕着明山不散。明山却好似破天之锋,以凌云之势破开了云海,于金红色中独现一份生机的绿色。
秦潇也不做什么防卫,也不见多慌张,似乎等着“取自己狗命”的人来。
翌日清晨。
秦潇本坐着看书,忽的毫无征兆的合上了书。
“这个时候动手不大好罢?”秦潇笑笑。
“晚了怕你等不及,估计你的项上人头也轮不到我取了。”
树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来者脸也不掩饰,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脸型生的方方正正,眉毛偏又一根高一根低,好不嚣张。手提一把长剑,长剑三尺有余。一般来说,武士的剑上不应该挂剑穗,杀手更不应如此。剑穗本是文人挂挂的,这位口气不小的杀手不仅挂了剑穗,还极其艳丽。蓝白相间,纹的似乎是蝶恋花,一时便透出一股独属文人的风骚之感。
秦潇又笑,却是嘲笑。
“你笑什么?”方脸男人皱眉,有些不想与秦潇多说话,毕竟在他眼里,秦潇就是个将死之人。
“笑你坐在树上。”
“这有什么好笑的?”男人四处望望,却也不见树的异常。
“树上有个蚂蜂窝。” 秦潇又笑。
男人便抬头看树上,什么也没有,倒是树叶绿油油的,好生难看。
秦潇这次更放肆了,放声大笑。
“你又笑什么?”男人有些生气了。
“笑你真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几天只来的恶气一扫而空,说不出的畅快。
若不能以力撼命运,倒不如自取自得自乐一番,倒也算苦中作乐,乐也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