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悬疑】机械迷城(6)

“没事。我就是很好奇，这到底是……”
“就知道你要问。是这样的，我可以通过梦境和人交流。”
“……也包括可以通过梦境控制人的行为吗。”
想到那夜DV的事。我只能这么猜测。
“是的。我知道很难以置信，不过，这都是真实的，不假。”
没等我开口，她只一路说了下去。
“林改。我结婚了，你也知道。但是……怎么说，我并不能全心地爱他，反倒是，我很想念过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所以，我想用这个方法见见你，我太久没和你这样聊过了。”
“通过这次修复，我能感觉到，你也同样抱有这份感情。那么……”
“如果现实里我们已经错过了，你可以陪我留在这里，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的，直到我们的身体灭亡，那还有几十年的时间。”
她认真地看着我。
等待我的回应。
六.我现在已回想不出在那一秒内我思考了多少种回复。
我可以脱口而出，好的我愿意。
但没有。
是的，没有。
我太想答应她了，我可以说千千万万次的爱她。
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某个哥们的眼睛里曾闪过的感情。我为什么之前会输，因为他才是最合适的人。
“有人比我更爱你。”脱口而出的反倒是这句话。
我摇摇头。
大概算是拒绝。
也不等她回答，我继续说我的。这座城市的街道在慢慢瓦解，不断有灰尘落下。
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们已经过去了。”
“我也已经放下你。”
她站在那里，笑我。“不，你没有。我看的很清楚。”
“好，对，是没有。”既然需要说明白，我也需要解释清楚。“不然我为什么考回高中做老师，不然我为什么来见你。”
我也笑，以示友好。
“你结婚那天，我在家喝了个透。”
也许，是时候把这所有的都斩断了。我想，所以我句句言自肺腑。
“我当然不甘心啊，我多少次想去看看你的丈夫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上辈子救了银河系的人跟我怎么能比呢，我就救了颗冥王星，结果它还被踢出了九大行星。”
“可我这次第一回见到他，我就知道为什么他能这样幸运。因为你，他快急疯了。他甚至可以找到我，求助我，本来我没想修复你，是他让我这么做，因为他想见你，他在乎你。”
我说的都是真话。那人的确如此，凭他抽我两巴掌，我确定这是事实。
她在听着，我也似乎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摇撼。
“你可以不在乎他，但他全心爱你。”
“我希望你好，晴朗。”
“所以放下我吧。”
讲完这句。
机械的废墟渐渐分崩离析。
城市尽头，隐约有白色的光点亮开，逐步连成一片。
剧烈的震动之后，整个世界线的数据，后台便得以全线删除。
让这一切结束吧。
七.虽然我不确定她最终是怎样想的。
不过，我清醒后，立刻接到了他发来的消息，说是刘晴朗醒了，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