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亿周九良 章八（二）红

2016年2月20日，北展剧场，丙申年开箱，一年的演出就正式宣告开始了。
3月头上，五队在哈尔滨德云社演出，大伙儿又能尝到孟妈妈的手艺，说是大伙儿，但其实以前一起来孟鹤堂家蹭饭的人已经大换血了，这一次除了烧饼、曹鹤阳，孟鹤堂、周九良两对儿之外，全是新面孔——王筱阁、栗世锦、李斯明，孙九芳、杨霄虹，王鹤江、啜鹤雄，还有刘九儒、孙九香，侯鹤廉、王磊。
从哈尔滨回北京没多久，孟鹤堂周九良就要跟着岳哥去天津商演，难得的和靳鹤岚朱鹤松久别重逢。这一场孟鹤堂周九良表演的和以前参加岳哥商演表演的节目一样，还是【欢声笑语】，还有不久之后少帮主郭麒麟淄博的专场，二人表演的也是这个节目。
孟鹤堂惟妙惟肖的模仿能力，给他博了很好的观众缘，孟鹤堂也真是放得开，那个“御弟哥哥留下来～一次就好～”的梗换做别人表演肯定淫荡得不行，换做孟鹤堂表演倒还真有点娇而不媚的意思，但说句实话，周九良对于这样的表演也着实有一些厌倦了，他咂摸着去年曹鹤阳跟他说过的，他理解的相声是程式化的，但实际上相声不止这一面，相声的宗旨是逗人乐，孟鹤堂这样何尝不可？
但他大概就是觉得别扭，因为他相信自己的能耐，也越来越相信孟鹤堂的能耐，他俩直工直令的，是能说好相声的，为什么要做些“出格”的事儿呢？
但他也慢慢意识到，孟鹤堂要的，早就不是说“好”相声了，他要的是“红”，在孟鹤堂的逻辑中，只有你红了，别人才会愿意听你直工直令地说相声，德云社甘于平凡的也就只有高老板和刘鹤春，以前或许还有郭鹤鸣，但是郭鹤鸣也走了。
所以他与孟鹤堂的分歧不在于“是不是该这么表演相声”而在于“是不是该这么想红”。
前段时间孟鹤堂莫名其妙来问冯哥新搭档杨鹤通的事情，周九良还真以为他对传习社的什么事儿感兴趣。毕竟周九良从那毕业的，都没见过教导主任杨鹤通几次，孟鹤堂居然好像门清一样！结果聊着聊着又说到他想了个新包袱，就是把【拴娃娃】这个节目里加一个“周门孟氏”，孟鹤堂倒确实是在台上把自己放得很低……
这也就是孟鹤堂跟传统的逗哏不一样的地方，周九良最近在研究杨少华先生的节目，突然灵光一现想明白了，孟鹤堂从去年开始的这个路数别说是在德云社，整个相声界其实也挺少见的，台上姿态放得很低，总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媳妇似的，抖个机灵也总有一种憨傻的姿态，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孟鹤堂刻意为之，但显然观众很受用，但要说让周九良真的发自内心理解孟鹤堂，其实还真是一件跟平时表演不相干的事情。
那是社里一众师兄弟帮忙岳哥去《欢乐喜剧人》第二季比赛的决赛助阵，其中一个节目是岳哥和孙老师轮流叫出逗哏和捧哏来比试，到了孟鹤堂出场的时候，他表演了舞蹈，还别出心裁设计了一个瘸腿的包袱，现场的效果非常好，但是这个包袱是孟鹤堂临时想起来的，上台表演的时候岳哥只交代了一个蒙古舞，但是岳哥和孙老师丰富的舞台经验把这事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