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林海 27 （郭麒麟同人文）(3)

“你回去跟爸妈报个信儿，我知道她在哪儿，不会出事，别担心。”
王九龙莫名就被从自己的车里赶出来，合着他跟着忙活这一早上都是多管闲事呢。
郭麒麟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开车掉头往回走，他从没觉得自己有这么清醒的时刻。
江煜霖坐在京剧大厅的长椅上，一点点阳光擦过门框洒在她身上。一半是阴冷，一半是温暖，夹杂着睡意朦胧，睫毛投下浅浅的影子。
他一颗心终于彻底地安放下来，还算没有白白相处这些日子。她顽固又较真，大部分情况下的确都会主动让步，但总会在某些事情上坚持到底。
江煜霖把脑子放空，眼睛盯上值班室桌子上的茶杯，整个人处于一种很呆滞的状态。郭麒麟下意识放慢了呼吸，悄悄在她旁边坐下。
“电话卡是我的，你先拿着用，放好了，不要总是弄丢。”
“阿姨有打给我，我说你手机丢了，一会儿记得回个信儿，免得她担心。”
“公司我也帮你请了假，好好休息两天。”
他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一边把自己的备用手机塞给她，好像周围场景都与他无关。
江煜霖甚至没有抬眼去看他。不想着他不见着他的时候，还觉得一切都好。一旦要见到人，心里那点儿委屈瞬间就全给勾出来了。
单听见他的声音，鼻子就有点酸。站起来就要走，大林也不去逼问，只一路在后面跟着。
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人流冲撞，车水马龙，这城市繁华包容，同时也藏污纳垢，人们明知如此，却也无计可施。
实话实说，委屈之外，当然会生气。即使明明不是他的错，却也少不得迁怒。
怎么偏偏就不接那通电话，她唯一可以去依靠的人，带来了近乎绝望的体验。那些强装的镇定和冷静，不过是这些年来已经戴到习惯的面具。
其实她怕得要死。
郭麒麟的喋喋不休看起来是种天赋，其实也是环境使然。很多时候，能说话比不说要好。沉默是金，但沉默会造成很多隔阂，只有说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孙叔家的猫生了小崽子。他跟我打赌，要是我能喝完两瓶，就送我一只。霖霖，你马上要有只猫了。”
她说的，想样只猫。 
其实他真的说了好多话，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他说旗袍快做好了，是她之前选的那一款，但过两天还是再去试一次的好，一定要贴身才好看。
那么多废话，都没什么意义。可是到这一句，就忽然忍不住了。
“抱。”
江煜霖转身的动作很突然，伸开手对他说。她脸上已经全是泪，带着浓浓的鼻音。
郭麒麟愣了一下，赶紧跑上前抱住她抱，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惯于咬紧牙关独自坚持，难得学会在他面前放下盔甲。
有这么一瞬间，会让他觉得，这辈子就是这个人了。坚强又柔软，善良而固执。
“霖霖，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他轻轻拍在她背上，一下一下，不厌其烦的安抚，喃喃不停，像是在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