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无心》二、邪乎的和尚

不到三炷香的时间，二人便来到寒水寺中。
无心带着萧瑟绕过大殿，来到一处僻静小巧的院落，这院里有一棵很大的菩提，缀满了绿叶，看上去颇具灵气。
萧瑟走到树下，手轻抚着树干，微眯着眼，看着天上又亮又圆的月亮，像是沉醉在这静谧夜色中，心中暗想：“这少说也吸收了成百上千年的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可值不少钱呐······”
无心从禅房里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幅风雅的景象。
“是不是很安静？老和尚坐化后，寺里僧人都走了，如今只剩下无禅师兄。”无心收起平时的玩世不恭，走到树下石桌旁，放下手中的茶壶茶杯。
萧瑟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真是太冒犯了。
无心看着这棵菩提，难得的正经：“我要重振寒水寺”。
“你想怎么做？”萧瑟斜靠在树上， 双手束在袖中，看着无心。
无心也靠到树上，看着远处说：“第一件事，还原罗刹堂的三十二秘技。”
“世人皆惧罗刹堂的武功，称其为魔功，视修习者为邪魔。也不知当初是谁身怀罗刹堂绝技，被迫自废一身功夫。”萧瑟想起那日于阗国，发生在忘忧大师故乡，大梵音寺旧址的事：
无心破了九龙寺的本相罗汉阵，而九龙寺的大觉禅师，一心想置无心于死地，终致走火入魔。无心不忍看着忘忧大师的故人因走火入魔而死，便用罗刹堂秘技散去了他几十年的功力，同时将自己的一身功夫也一并散去了。
自散一身功夫，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连枪仙司空长风都对无心大为赞赏。
无心还给这门秘技取名“悲天悯人”。
不过萧瑟还同时想起了大梵音寺里另一件事，瞪了无心一眼。
无心被无来由地瞪上一眼，楞了一下。
“再怎么说，罗刹堂秘术也是佛门武学的一种。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当年忘忧老和尚为我开罗刹堂时就说过，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世上能还原罗刹堂武功的，只有我一人，如果罗刹堂里的功夫失传，老和尚的一番心血也就白费了。”无心看着前方出神，若有所思。
“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做？”萧瑟走到石桌旁坐下。
“不知道，佛陀说过世事无常，提前想好了也没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无心也在石桌旁坐了下来。
萧瑟给了他一个白眼：“佛陀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倒是听过：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无心耸耸肩，嘴角挂着微笑：“反正也差不离了，喝茶。”
边说边倒了一杯，递到萧瑟面前。
萧瑟拿起茶杯：“这是······酒？”尝了一口放下杯子，目视无心。
 “这是茶，只要心中想着茶，喝到的便是茶。” 无心挑了挑眉，嘴角邪魅地上扬一个弧度。
“这和尚······”萧瑟一笑，无奈地摇摇头。
他看着无心，想起无心从一口黄金棺材中爬起来，嘴角似笑非笑，眉眼有几分邪魅，好俊俏的一张脸，一身白色僧袍。匆匆一面，浑身充满邪气，却又是那般风华绝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