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月（二十）(2)

“大王子，大汗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您以后一统漠北，牵制大梁而做的准备。大汗考虑到您心慈仁厚，所以替您做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举措。可是请主上相信，属下一心为主，从不加害与您。就是我下的药也都是为了让你暂时昏睡，好让大汗完成出兵大梁的最后一击......”
“混蛋！”伯力气急一掌将面前的木几拍成了两半，“你跟了我多久了，怎么还能如此是非不分。”伯力其实早已得到汇报，一切证据都指向面前下跪之人。但是即便如此自己还是不敢相信背叛自己的正是这个从小就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同甘共苦过的兄弟，“我伯力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吗？事到如今，就算你拿着一统漠北的汗位放到我面前，你觉得我敢做吗？难道我就不怕死后下地狱，永远得不到月神保佑吗？你的良心到哪里去了！傅红雪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你竟然胆敢屡次加害！”说到这里伯力已经控制不知自己身体里的残暴，“来人！”
初春的汴京乍暖还寒，傅红雪被迎面的春风吹得打了个哆嗦。他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最近朝堂情势紧张，皇上已经接连数日称病，每日早朝都是太子代为处理政务。今天刚刚起来，师傅就给了他一封信，让他交给太子。
太子拆开信，原来里面还有一封信。里面的是裴文德所写。宫中眼线太多所以寄到了裴牧那里。太子看了信大喜。带着傅红雪来到了中宫。原来皇帝被他软禁于此，心中所述，呼延大王子伯力佯装仍然昏迷。暗中调拨兵力。先是夺了乌达的汗位，接着一天之内斩杀数名犯上作乱，暗中在大梁挑起争端的贵族和将领。现在王帐已清，伯力从乌达手中接过了汗位，正式成为呼延大汗，目前呼延上下一心朝堂安顿，不日就会来到汴京，亲自向此次出兵相助的大梁皇帝表达谢意。
看到这里皇帝明白自己一直故意以绥靖政策像对待的乌达大势已去。自己的儿子也已经和新汗达成了同盟。自己非但没有除掉那个裴文德反而搭上了帝位。
一个月后，皇帝称病。朝中大小事务均由太子代为裁定。又过了数月，伯力平定的叛军和企图趁乱削弱呼延部的其他部族，终于算是坐稳的大汗之位。趁着朝贺纳贡的由头，伯力亲自率众远赴汴京。再次来到这里，伯力只觉得物是人非，若不是看着身边已经康复的般若，伯力觉得过去两年间发生的事情简直如做梦一般不真实。
呼延部刚落脚驿馆，伯力就派铁尔苏去递了求见太子的折子。般若第一次来到繁华的南方京城，她一进关，就只能按照大梁的规矩，待在马车里，这可把她闷坏了。现在到了汴京，无论如何也要好好逛一逛。可是听说傅红雪就住在这里，她又怕自己一离开，大汗又有机会与那人再次碰面。左思右想之后呢，她决定趁着伯力刚刚抵达要处理很多事情的这半天，先好好去玩一下，明天开始就整日跟在伯力身边绝不给那个家伙接近的机会。
领着贴身丫头悄悄从驿馆溜出去的般若很快就意识到，半天时间想好好一下汴京简直是天方夜谭。光是一条锦衣巷，就让她足足转了一个时辰。每家店铺的衣料针法都不一样。乱花迷眼的般若简直恨不得把这里的衣料和胭脂水粉全部搬回北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