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半群像】希拉穆仁青草香（二十一）(7)

“二殿下这回可说错了，贾某可并非三殿下的人。”
“那你是谁的人？太子？”
贾凡微笑着，目光从二皇子身上渐渐移到二皇子的身后。只听一声嘹亮的“皇上驾到”，二皇子犹如被一把石锤当头砸下，所有的意识和反应都被粉碎在地。
父皇……父皇不是已经……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身后满殿的跪地呼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呆立原地的二皇子空洞地望着老皇帝精神矍铄地在所有人的跪拜之中缓缓向前，最后稳稳当当地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隐有遗憾与痛心，但更多却是冷酷。
“众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二皇子站在大殿中央，已是毫无鲜活生气。
“你不是想知道贾凡是谁的人吗？朕告诉你，他是朕放在你身边的人。”皇帝的一句话震得二皇子全身抖了一下，满脸都是不愿相信。但抬头望见皇上那张冰冷威严的面孔时，所有的情绪最终都归为自嘲的凄凉。
二皇子不由得笑出了声，为自己这份愚蠢，也为皇帝这份无情。
“父皇原来……早就开始怀疑我了……居然放了个人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监视着…...父皇啊父皇……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事实为证，你确实，不可信任！”皇上紧锁眉头，愤怒的语气里压抑着浓重的心痛。如若不是他早有防备，他的亲生儿子就要与外敌联手毁了整个盛元！
“结党营私、谋害兄弟、杀人放火、里通外敌……老二，这些年你犯下的滔天大罪数不胜数！你有何脸面在这里质问朕是否信任过你？！”
二皇子不由的勾唇冷笑，左眼眶突然溢出一滴眼泪，立即被他用力蹭去，“父皇可曾想过我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猛地抬头看向皇帝，愤恨的眼神如一柄利剑向皇上刺去。
“都是你……父皇……都是因为你！”他红了双眼，向皇帝怒吼着，“你的心里眼里从来都只有大哥三弟！从来都是！他们是皇后所出，一生下来就是你最心爱的嫡子，从儿时起所有的呵护你都给了他们！他们要什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储位、辅臣、天伦之乐……他们从来都是最好的。可我呢？你可曾想过我？！”
“我四岁那年，母亲病逝，那时只有我和宫人守着母亲冰凉的尸身直到她下葬。你期间只来过一次，吩咐得井井有条，却冷漠地像是在处置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你爱的是皇后，对我母亲没有多少情意，可你知道你与皇后伉俪情深对我和我母亲，意味着什么？”他指着坐在龙椅的皇帝，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恨你！但我居然又那么渴望你的关心……真是可笑……我的父皇……我拼了命地读书习武，我想要出人头地，博得你的青睐，可每一次！我看到的都是你对大哥和三弟的赞许！直到你把太子之位给了大哥，我终于尝到，什么是心灰意冷的滋味。”
二皇子惨淡地微笑着，泪水已经晕了满脸，“嫡长子……呵……是啊，我一个庶子……有什么资格跟大哥争……跟三弟争……可我就是不服！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我的出身就是低贱！凭什么我就不能当太子！凭什么他们就能拥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