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RX半群像】希拉穆仁青草香（二十一）(4)

殿内一片哗然，众人尽数朝着太子望去，却见太子满脸阴郁地立在一旁，愤恨地瞪着二皇子却是一言不发。一头雾水的文臣们纷纷恳请太子开口，然而不少武将们渐渐看出太子似是被人点了穴道。
“太子谋害皇上，证据确凿！其罪当诛！皇上有旨，立即废去太子之位，立二皇子为太子！”
内官的声音一落，整座大殿陷入全然的寂静。纵使是最初被震惊得茫然不解的大臣，此刻也已将当前的局势看得清清楚楚。
太医毫无重量的一面之词……皇上垂死之际突然废立太子……还有这满殿包围着的禁卫军……这哪里是太子谋害皇上。
分明就是二皇子要篡权夺位！
可即便所有人都对此心知肚明，也近乎无人敢站出来挑明。如今禁军统领殿前司指挥使龚子棋就立在二皇子身边，可知二皇子已是掌控了整个皇宫的兵力，殿上众人的身家性命尽握于他手。想来他争夺皇位之事蓄谋已久，必是早已确保各处关节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皇帝的大内官匆匆踏入殿中，狼狈地向着殿内沉痛大呼，“皇上 ！驾崩了！”
“皇上！”“皇上！”群臣闻言皆跪地高呼，悲痛的呼喊响彻大殿。二皇子自然也掀袍跪了下去，只是掩在暗处的神色已是强烈的欢喜与激动。
这么多年，终是等来这一刻了！
他才是盛元的新皇！天下的至尊！众生的主宰者！
当二皇子抑制着澎湃心潮站起身时，他召唤党羽的号令也已发出。殿内各处忽然响起与悲嚎痛呼所不同的声音。
“微臣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西侧某大臣发出第一声喊，堂上开始了此起彼伏的高呼，沉浸于皇帝薨逝的大臣们迷茫地站起身，尚未清楚殿内发生何事。
二皇子身边的内官便立即为他们作出解释，“皇上驾崩，二皇子殿下既为太子，理应继承大统，即日登基，即皇帝位！”二皇子一党当即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余大臣看着事态急转，面面相觑，忧心着不知该如何反应。龚子棋收到二皇子看似随意瞥来的眼色，当即抬手一挥，利剑出鞘之声顿时笼罩了整个大殿。
二皇子笑容和善地望着仍站在眼前的大臣们，然而眼中的威压和剑刃的冷光一道，向他们昭示着“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的后果。
“呵……皇上？”然而离二皇子不远的洪之光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对周遭的胁迫毫不在意，“挟持太子，带兵上殿，伪造证据诬陷，编造皇上口谕，这一桩桩一件件，二皇子为图谋皇位准备得真是周全。皇上？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篡权夺来的皇位，我洪之光不认！”
余笛站在洪之光身边，侧头看着他也不阻止，同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除人群中始终站着的刘彬濠、李向哲等忠直之士，其余众人也受他二人感染，原本胆怯犹豫的大臣们也站稳了脚步不肯屈服。
二皇子面上仍挂着微笑，只是笑容却冷得冻人，“洪大学士说得哪里话。大学士德高望重，朕一向敬佩大学士才学品德，以后还有劳洪大学士尽心辅佐，切莫因误会让君臣生了嫌隙，让盛元失了国之肱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