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行》第十章：不断地前进

乱了，都乱了，乱成了一团。
凌乱的喘息声，重重关门的声音，还有随之到来的砸门声。
“砰！”
江城第一医院的会诊室内，零碎的东西掉落在地面上无人收拾，夏雨背对着木门，使出吃奶的力气都无法挡住门外的巨大力量，即使中间隔了放满医疗器械的柜子。
它们是什么？
外面的怪物兴奋地嘶吼着，甚至门缝都伸出了一只沾血的手掌，疯狂地想要扒开这道障碍。
夏雨脑子中闪过无数的想法，而剧烈的运动和肾上腺素已经让她无暇做出多余的选择了。
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她咬着牙抵住柜子，而柜子的门被撞开，手术剪、止血钳和托盘都砸落到头上，这种疼痛已经被大脑所短暂忽略了。
“呼哧...呼哧”
呼吸声慢慢变缓，砸门声的间隔也越来越大，那只手掌也收了回去。
外面的走廊随后响起一阵尖叫，随后便是肉体被划开的声响...
夏雨脱力地滑到在地，心脏几乎就要从肋骨中跳出来。
她还戴着医用口罩，以及隔离服，江城第一医院在感染前期就作为了重点的隔离医院，所以在爆发丧尸病毒的时候，它也是第一个遭殃的。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根本不是什么流感。
“患者变成了狂犬病人，并且可以以血液和唾液传染...”夏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然而在患者有初期症状的时候，它是通过飞沫和直接接触传染，这简直是超级病毒!”
作为医生的她开始确认自身状况，身上的隔离服上全是斑斑血迹，她用最快的速度脱下，扔到地上。挽起袖口，确认没有伤口，她翻开自己的皮包，取出小镜子，而镜子里照出来的，只有一个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汗水，惊慌失措的年轻女性。
没有感染，我没有被感染...
她勉强笑了一下，但外面的一声大叫让她回到了现实。
现在怎么办？
她拿起手术刀，又放下，她是一名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女性，而且外面如此混乱的场面，出去就是送死，夏雨很清楚这一点。
远方传来警笛声，还有鞭炮一般的声响，国民警卫队和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与此同时，第一医院顶楼上，一架直升机正在做着盘旋动作。
“队长，收到总部命令，任务代号：金丝雀，务必以最快的速度采取样本。”通讯员查尔斯用机内通讯频道对姜玉说道。
顶楼已经聚集了数十名逃亡医患，正在对直升机做挥手动作，看样子他们把它当做救援直升机了。
“飞行员，我们没有时间，进行速降。查尔斯，清理他们。”姜玉淡然地说道。
“收到。”查尔斯咧了咧嘴角，将弹盒中的.50弹链装到机载M2重机枪上，回拉枪膛，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机枪喷吐着火舌，将水泥地打出一个个小坑，之前兴奋的众人很快就遭受到了弹雨的洗礼，打断肢体，折断骨头...
很快就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此时M2的散热孔还冒着热气，面容冷峻的姜玉指挥着直升机飞到合适的距离，放下速降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