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故乡是一味不可名状的药剂,能够治愈他乡客的愁思、失意,是背包客的起点终点,也是光怪陆离的人间净土;故乡人将之奉为圭臬,所谓一方水土,一方情。
记得读完祥子的山居笔记,已是半年前之事了,这本书记录了摄影师祥子在终南山的园田生活,以及所见所闻。在她质朴、纯粹的笔下抑或镜头前,这幅世外画卷同每一位农人生活一般,有烟火气,有自然的气息。
故乡之于我,是等待和希望,一首情诗里写,我喜欢你,像风吹过八千里地不问归期,像鱼窒息于六千四百米的深海乐此不疲,大概这就是我赋予故乡的意义,或是故乡赋予我的。
南方,是多少同我一般,在外地求学的学子的温柔乡,念及,心中油然而生的是敬仰,是幸运。长辈们在此久居至今,没有离开过。而时代变迁的速度,让故乡的意义变浅了。
惊艳我们时光的,是前行旅程中的诸多风景,更是来时路上久处的方圆几里。南方地区一两千米海拔的地方,温度适宜,季节分明,没有严寒酷暑。
逢故乡的晴天,凡是夜晚,天空中布满了星星,如果那时空闲,最好寻一个石台,从黄昏开始等待,余晖晚霞消散的过程,平静夹杂绚丽。
待周遭变得安静下来,听得见晚风的声音,闻得见也触摸得到。等繁星若隐若现时,起身抬头,最后一丝阳光也被拂了去,消失在远处的山脉尽头。
星空在城市中不多见,所以当你置身于乡村、野外、江河湖海,所有远离车水马龙、灯红酒绿的地方时,会诧异于它的灵动和自然,归巢倦鸟、打马古道、阡陌羊肠。
你看,少许农人在扶着松土的几把老犁,你听,乡间地野加之青阶石巷的犬吠蛙鸣,你闻,清晨露水和阳光杂糅在空气里的泥土气息。
大自然的恩赐区别于钢筋混凝土味儿的层层建筑,丛生的高楼大厦里,没有一程山,一程水。想象中的城南旧事,是孩提回首,是深深浅浅的乡愁,和时间无关。
你会不会艳羡北方的一沓沓水田,和绵延不断的麦场;会不会被一望无垠的沙滩海景,和冰雕白雪所惊艳呢。
我会,我也相信,故乡的群山、森林、瀑布、草原、花海、原野,同是他人不可及的桃源。
几窟酒窖,几味醉人桃花酿,酿得切真的怀念,酿得深深浅浅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