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翘家少年在网吧的十五天(2)

嗯，多少懂一点小天说的斗争是什么意思了。
第十天
小天来了一星期多了，今天他说要回一次家，他身上的白衬衫有些脏了。
“嗯。”他轻描淡写的说，我也轻描淡写的回答，但我们彼此都知道，这是这场斗争的关键时刻。
我坐在吧台看动漫，时不时瞟到小天的那个座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把它留了下来，好像笃定小天还能再回来一样，剧情演了一半了我却什么都没看，只能把进度条拖回去，再看一遍，再一遍……
晚上，又是十点多了，网吧门被突然推开，是小天，整个网吧都热闹起来了，特别是常来的那几个，嗯，我也是。因为我们赌赢了，无论如何，小天还是回来了，大家都习惯了这个小子在网吧里乱窜，突然少了他会不习惯吧。
他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是那件白t恤，甚至更脏了，我尽量不去想这些是怎么弄出来的。
“哟，小天，你可算回来了，去楼下帮我买包烟呗。”其实我看到他兜里的烟还剩半盒。
“小天小天，正好饿了，帮我提个饭呗。”其实小天来之前他刚吃过。
“小天……”
“小天……”
他被这副场面吓到了，愣在门口不知所措。唉，毕竟还是个孩子啊，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吧，上门的买卖哪有不做的。”
出了门，小天已经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这场斗争真是惨烈啊，我如此想到。我去路边小吃摊上掂了一打啤酒，和小天一起上了网吧楼顶的天台，上面堆满了杂物，护栏已经生锈，不过风景不错，在这能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
我拉开一瓶酒，递过去问：“喝吗？”
小天没有回答，接过啤酒默默的喝着。
小天跟我说他其实没回家，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听到门内传来的欢声笑语，飘来的饭菜香，以及妈妈“开饭了！”的喊声，他停住了，突然不想回去了，因为门内好像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即使没有他，不，或许正是因为没有他……
他刚才之所以哭，是因为比起那个所谓的“家”，刚才大家给他的要更温暖些。
我静静的听他倾诉这一切，点上一根烟，待他说完后，我才问他：“知道大家为什么对你那么照顾吗？”
他茫然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一直让你给他捎快餐的王胖子，他家父母离异，没人管他成天就是在外面混，困了就来我这上会网……
“让你捎烟的黄毛，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谁，他妈跟着别人跑了，从小跟着自己奶奶过，在学校就是所谓的不良少年，不招同学喜欢，不受老师待见，其实他第一次打架只不过是为了教训一个骂他家庭的混蛋而已……“
“还有老赵……”
“小薛……”
这个小小的网吧，其中来来往往许多人，他们的故事让小天愣住了
“愣什么愣，哭够了就快点回去，以后还想不想做生意了。”我轻笑着拍了拍小天的头。
“哦，哦，，，”小天目抹干了眼角的泪水，走向了楼下的超市。
回过头，看着霓虹闪烁的城市，回想起来,曾几何时我也是少年，曾几何时我也在这里望着霓虹灯喃喃：“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