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控欲（11）【九辫儿】二爷

圈地自萌，勿扰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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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起来个小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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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他果然和答应过我的一样守在病床前。他说他会等我，他果然在等我。我知道，对我他从不食言。
我看着胡子拉碴的他，总是觉得很奇怪。在ICU的时候，我知道他不是第一个进去看我的，但是我却只清楚的记住了他那张胡子拉碴、红肿着眼睛的脸。就像现在一样，病床前围着很多人，但是我一眼就记住了他憔悴的脸。我记住的永远不是他做的某一件事情，永远记住的是他每时每刻的状态，剥离一切情绪、以及任何外界因素，单纯的记住关于他的那个画面。因为我关注的从来不是他做了什么，我只关注他杨九郎本身，关注于那些关于他的一切。后来每一次回忆起来关于这些种种，我永远都会在第一瞬间回忆起他的那些最细微的表情。
后来人们问我在ICU里记不记得他去看我的情形，我也跟随着本能脱口而出：“他没刮胡子。”
是我在耿耿于怀他不修边幅吗？不是。因为不同的人的关注点是不一样的。如果你刚开始一跟个女人约会，会更多的关注于她的脸蛋、身材、学识、修养、家世。但是当你深深陷进去的时候，那些你用来权衡利弊的衡量标准都变得失去意义，你只会在意她是不是快乐、是不是在开心的笑、她是不是像你爱她一样深深的爱着你。当那些外物消失之后，她就是一个人，一个你熟悉的人，所以我也只会关注于他本身。也许这并不浪漫，也没有轰轰烈烈的情绪的渲染，但是这种记忆似乎更容易让我铭记一辈子。
我又一次插上了导尿管、引流管，嗓子里还插着一根我不知道叫什么的管子。我是真的很不喜欢这个样子，我觉得插着导尿管是十分别扭的事情，但是又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我还下不了床，脚上刚动完手术，根本不可能乱使力气。
他要给我擦身子的时候，我紧紧的攥着被子，无言的跟他抗争。
他不敢用力气跟我较劲害怕拉扯到我的伤口，他抬头问我：“怎么了？”
“别擦了，我不难受。”
世龙、爸爸、妈妈照顾我，给我端屎端尿我尚且还能接受，因为那是我至亲。但是他做这些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很害羞甚至有些别扭的，我知道我早在ICU的时候就被他看光了，他给我擦洗身子按摩肌肉让我放松，其实也不差这一回。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我的心里很别扭，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我在他的眼里应该是骄傲的、完美的。这样插着导尿管的张云雷是不该出现在他的记忆里的。就算他记住了，我也想让他赶紧忘掉。
他把毛巾随手扔到盆里，把椅子往我床头拉了拉，然后大开着两条腿跟北京老大爷似的往椅子上一坐。他也不说话，就这样往椅子背上一靠慢慢的盯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慌，眼睑低垂不敢转头看他。我咬了咬下唇，赌气似的把头往另一个方向一转，不再看他。
我们两个就这样安静的呆了很久，直到他长叹了一口气，又一次抓着我的手捏了捏我的手指头：“我的小祖宗，我不擦，你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