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玉无心、夜神《情不知所起》第五章（3）

太湖湖底，笠泽。
“你不同我说句话吗？”润玉伤愈之后，便时常像现在这般模样，担忧地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
子期却仍是目光涣散地看着远处，并不答话。
簌离已濒临奔溃，她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孩子逼到这个境地，她有她的苦衷，只是无法细说给他们听。
那日，她剜了润玉的角鳞之后，不用她再次动手，润玉恢复后，全是由他自己亲手再剜伤自己。
从娘亲的只言片语间，他只是觉得必须这样做，不然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而子期，只有在看见润玉的白净衣衫又一次全部被血染透时，才会有所反应，他麻木地拿起那骨刃，也像润玉一样自己剜了角鳞，一声不吭，随即也倒在血泊中。
每次失血过后那深入骨髓的寒冷，使得润玉只想蜷缩在角落，如现在这般无望地看向四周。
“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会到尽头，是不是死了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喃喃地说了句。
而子期怔怔地躺在床榻上，依旧似是失魂之人那般毫无生气，也不知他对疼痛还有没有感觉。
簌离看着他们经历这些，只剩绝望痛苦，她甚至想过，不如狠下心来母子三人一起了断.....
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终于在那一日，他们见到了那位自称是他们父帝的男子而发生变化。
父帝一来便耗费了不少灵力治好了子期的失魂之症，润玉感激之余，对他一向恭敬有礼，子期也很乐意同他相处。
自那以后，娘亲便开始转变性情，对他们百般疼爱，也不让润玉再伤害自己，因子期恢复后完全不记得那段经历，他们也不再对他提及。
“哥，之前娘亲为何从不提起父帝?”子期这日得知兄弟俩的名字也是父弟起的，因而有些欣喜地问向润玉。
“父帝怕是并十分在意我们的存在，你莫要去过多询问娘亲，惹她伤心。”那段锥心刺骨的经历使得润玉的性子变得越发深沉，小小年纪思虑事情比弟弟周全得多。
子期听他这么说，便也暗暗记在了心里。他的性子还是同从前一样，凡事淡然处之，对父帝虽不亲近，但也不反感。
 “虽说父帝来了几次都只是短暂的停留，但若是长久这么下去，娘亲一直那般疼爱我们也是极幸福的事。”
子期边说着边想去外面玩耍，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润玉，不知他是否又要劝阻他出去。
润玉抬眼看到门口的红珊瑚，那些噩梦似的记忆又全都涌上来，他急切地吼道:“不准出去。”
子期被他一吼吓住了，他一直都有些疑惑，在父帝第一次来笠泽之前的记忆他好似缺了一段，想不起来的时候问哥哥或是娘亲，他们都说他的头部不慎摔伤，忘了一些琐事罢了，没什么要紧的。
可他觉得额头的伤口很淡，胸口那触目的伤疤更为心惊，润玉告诉他那是当时一起摔伤的，他一点也不信，可没人再回答他的话，他也只好作罢。
受过伤就不能出去玩了吗？哥哥又没摔伤，他怎么不再像从前一样出去玩耍了呢?
“别惹娘亲生气，若你真想出去玩，就自个儿在附近玩耍，不要走远。”润玉觉得自己刚才言语过激了些，语气转而变得缓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