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生 ——前篇(5)

“可这明明就是你亲手从那孩子怀中夺过蝙蝠的呀。”
“只怕就在那时候被调了包……”郭麒麟说着咬牙切齿：“隔空移物……我当时虽然察觉到周围的气息不对，却太过大意了。到底谁有这般能耐，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使伎俩？”
千里之外的峨眉山深处
 一个巫女紧紧的闭着双目，一手抚摸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小蝙蝠。身旁一个少年递上一只小银瓶。
“师傅，它都快要死了，这个净水还能有效吗？”
巫女接过净水瓶，道：“我自有用处。”说着打开瓶盖，滴了几滴，敷在蝙蝠的伤口上。
少年在一旁不满地轻声嘀咕：“师傅，您眼睛瞎了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净水……”
 巫女听了笑了笑，没有说话，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照在她的一双失去了光泽的眼眸上。她当初因为私开天眼窥得天机，导致双目失明那是必然的惩罚。
突然，蝙蝠抽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有了些生气。
少年开心地大叫：“师傅，小蝙蝠它活过来了！”
 巫女欣慰一笑。
 少年接着道：“师傅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布下幻界，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蝙蝠救出来，果然没有白费。”那得意的神情，似乎是自己的功劳。落心摸了摸少年的头，“磊磊啊，你眼睛亮。你帮我看看，南方的天空有流星吗？”
 少年抬头往天空望去，果然看见一颗闪耀着火红色光芒的流星倏然划落，拖出长长的漂亮的尾巴。他激动的大叫：“师傅，师傅，有流星呢。”
 巫女站了起来，面朝南方，托起手中的蝙蝠，口中默念咒语。那流星便化作一道火红的光束，直射过来，最后隐没在蝙蝠的体内。
她喃喃自语道：“八年前是青龙君、六年前是白虎君、四年前是玄武君，现在四大星君中最后一位朱雀君也下了凡，我的使命也总算完成了。”
 张云雷不明所以，问道：“师傅，你为什么把朱雀君的魂魄引入小蝙蝠的体内？”
 巫女道：“四君陨落，天劫将至。我擅自改变了朱雀君的陨落轨迹，只是希望以我微薄之力，暂缓天劫临近的期限。我这样的篡改天机，是会受到天罚的……”
 她怅然叹息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张云雷望着她，似懂非懂。
巫女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在张云雷的左眼角处，道：“师傅的寿命将尽，但世间的灾难，才刚刚开始。现在，师傅就将我白巫族一脉的绝学封入你的体内。它会像苗芽一样在你的身体里慢慢滋长，直到出现能开启你眉心封印的那个人。”
巫女慢慢的松开手指，在张云雷的眼角，出现了一枚赤红的火焰印记，那印记闪现了片刻，渗入肌肤，藏匿不见形成了一颗小小的痣。
 巫女松了口气，背过身去。口中涌出的鲜血，滴落在胸前。
“吧嗒”一声，溅起一朵眩目的红色莲花。然后是第二朵、第三朵。
 巫女强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说道：“磊磊，你听好。日后师傅不能再陪在你身边了，你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身边的人……”她话没说完，已猝然倒下。
“师傅！”小小的张云雷望着突然倒在地上没了生气的师傅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