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融合∞ 14

吱呀作响的门、螺旋式的楼梯和浓重的黑暗构成了这座高塔的内部空间。
“没有魔术的气息，御主。”迦尔纳尽职地报告着状况。
“好。”少女吸了吸鼻子，踏上了楼梯。
一步、两步……
三步、四步……
看似没有尽头的楼梯终于给了努力攀登它的人以奖励——尽头。虽然在那尽头等待着他们的只是一团人形的黑雾。
在见到那团东西的时候，阿比盖尔脑中只有三个字“猪队友”。拥有着最适合暗杀的属性，可他却“堂堂正正”地站到了自己敌人的面前。
（啊啊，大约是脑子没有发育好吧。）明明是自己的同伴，阿比盖尔看他的眼神却仿佛局外人一般，充满着戏谑之情。
当然，亦可能是，复合属性者独有的游刃有余促成了她如此这般的思考方式。总之，阿比盖尔是打定了看好戏的主意了。
“呀，真该恭喜你呢。”黑雾扭动着发出声音。
少女抬了抬眼，示意那东西继续说下去。
“能身为我的祭品，是很荣幸的一件事呢。”
“外面那些东西，是你的手笔？”
“你可真无情呢。那些不是你的同胞吗？”
“呵。”少女轻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你真是冷漠，明明只要想救他们，你就可以救得了他们的。对，用你的想象，还他们一个救赎。”
“明明那都已经不是人了？”玫瑰没有点穿那诅咒的真相，却直言了塔下那些“人类”的实情。
“哇哦！”那团东西发出了奇怪的声音，“真了不起。”
“我再问一遍，塔下那些是你的手笔？”
“是又如何？”
（还真是敢说。）阿比盖尔耸耸肩，下意识地为BISHOP感到不值，却又再片刻后如同闹了别扭的孩子似的否定了自己为她着想的心情。
而听了那东西那句轻飘飘的“那又怎样”的少女，却突然觉得脑袋里一阵发懵，让她几乎快要站不稳。这种感觉很熟悉，可她却一点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经历过这种头昏脑胀。好巧不巧地，手背上被扎入东西的地方开始又痒又痛地闹腾起来。
对面那团黑雾还在大放阙词，“我不过是将你们分开，让外面那些肉块带你过来罢了。杀了你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只要我想，一瞬间就能够杀死你。可是我要你的躯壳，我要吞噬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东西发出了刺耳的狂笑声。
不可思议的是，虽然视线开始模糊了起来，但那狂笑声却让少女的思维清晰了起来，“不可饶恕”这四个大字慢慢化成了她的心情，埋在手上的东西也似乎被身体吸收了一般，手背已不再疼痛。
“啊，是这样啊。”少女的声音冷静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啊啊，真是令人恶心。干脆杀掉不就好了吗？”
这次，脑袋里的声音终于跟自己的想法重合了起来……
大幅度修改记忆可能导致的后果，就是面对一头失去理智的怪物。
药研和迦尔纳都一脸惊讶地望向少女，而知晓一切的阿比盖尔悄悄后退了两步。
（原来如此。所以在第一次侥幸成功后，BISHOP不敢冒第二次险，在她的手背上埋下了强制力。这样，记忆恢复，副作用却延迟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