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年少荒唐的梦（三）

人和猩猩一样是群居动物，没有同伴会焦躁不安，孤单到极致就来者不拒，即使是刀子也愿意用血肉往上挡。
班湘放下手机简单洗漱一下就出了门，没有过多的粉饰，素面朝天。到了吃饭的地儿她发现陈静旁边还跟了个王九龙，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如坐针毡的坐了几分钟，准备说句今天不太舒服先回去了，还没开口就被陈静按住，“你就好好坐着吧，今天这饭没吃完你哪也别去，我们再等会儿大楠的师哥，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说话间门吱呀一声张九龄推门进来，说曹操曹操到。班湘猛地站起来背对着张九龄，张九龄没注意到径直走到了他们给他留下的空位上坐下。
班湘看起来咋呼，实际上心思细腻，看似圆滑却不太会处理人际关系，相较之下张九龄虽然不多言语但能将周遭的人际都处理妥当。班父班母无数次告诉她走上了社会要吃亏的，班湘那个时候还不太信服只觉得爸妈太过啰嗦。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班湘索性不遮不掩地坐正挺直了腰板，看起来比娇小的陈静高了一大截，张九龄想不看到都难。他抬头就看到那张脸，只不过少了浓妆艳抹，素雅清丽。
张九龄不说话，班湘主动开口，“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班湘，平面模特，就是被你帮了两次的那位，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伸手想握，张九龄象征性地握住她的手，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两个陌生人间第一次见面的招呼话而已。
“张九龄，相声演员。”
班湘笑起来，“微信都加了还能不知道你是谁嘛，总之还是很高兴认识你。”张九龄勾勾嘴角以示回应，“我也是。”
无言，一顿饭吃下来张九龄没有分给班湘任何多余的目光，清白利落地表明态度。陈静和王九龙不是没看到，交换了眼神决定这顿饭吃完就过去了，妾有意郎无情的戏码就这么翻篇。
现代人的社交类似于快餐，咀嚼完嘴里留不下任何回味，再想起不过就是当时的味道，别无其他。
班湘洗好张九龄的外套想还过去，在微信上问张九龄他的地址，张九龄推脱了好几次，班湘决定不再问他转而问陈静，陈静本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告诉了她张九龄的地址。
张九龄的休息日都在家里度过，喝酒，改本子，穷极无聊。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张九龄刚改完公演的本子放下笔记本，从猫眼里看到班湘抱着外套，他叹气，说了不用还，估摸着是找陈静要了地址。
张九龄扭开把手，班湘放下手，把外套递给他，“外套谢谢你，说了不用还还是来了，我知道有点打扰。”
屋里飘来酒味，班湘耸了耸鼻子细闻，张九龄看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就一直靠在门框上，班湘突然提出请求，“外套都给你送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班湘的这个请求让张九龄有些吃惊，如果是真的开放，这种程度也算不上让人讨厌，如果是无心之语，也不过是有些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傻气。
“就我一个，不觉得尴尬你就进来吧。”张九龄闪身让开一条路，班湘顺势就跟着钻进去。孤男寡女，就算是张九龄无心，也该谨慎些，她倒像是熟门熟路的，就钻进了张九龄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