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场（第四番）

【五】
过罢年，于先生请了一个当过兵的人来别院，说是要教唐糖打枪，顺带着教一些兵法。唐糖学的很快，一天下来基本的技巧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入夜，辗转难眠。倒是啁啾在被窝里睡得香甜。
枪声震的手发麻，耳朵里也是嗡鸣声不断。估计今晚是要睁眼到天亮了。
随手拿起书翻起来，正巧书上在讲力挽狂澜的杨涟被诬陷入狱，东林党失势。猛地想起之前那个说书先生，很久没去听了，也不知书说到哪里了？那个周航有没有完成皇帝的临终遗愿。
啁啾攀上唐糖的小腹，换了个姿势又睡下了。啁啾平稳的呼吸声让唐糖也有了睡意。
杨柳岸边，男子一袭白衣，长相俊俏，身姿挺拔，称得上是玲珑少年。少年在岸边徘徊，可一直看不清面容。恍然间，那少年好像到了眼前，一双眸子里像盛满了星河般璀璨。
短暂昏暗后，好像到了一间宫殿，那个少年跪在床前，床榻上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人在说些什么。少年低头不语，良久说：“臣尊先父遗愿，誓死守卫社稷江山！”
少年领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孩在奔跑，周围还有一些穿着官服的人在身边跑过。好像有什么人在追赶他们。
少年身披战袍，骑上战马，率领士兵出征。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又出现在阴冷潮湿的牢房里，囚服上满是血污，无力地倚靠在牢房的角落里。
一道寒光闪过
唐糖猛的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原来是梦。
回忆着梦境，不似往日真实，大部分都是场景都是模糊的灰色，就好像有一个人在窥视着那个少年的生活，可是那个少年是谁呢？
啁啾也醒了，围着唐糖转圈。
窗外是铅灰色，好像还飘着雪花。唐糖收拾好去练功，这已经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了。
啁啾也跟着出了门，和雪花打得火热。不觉间唐糖笑出了声。
天大亮，唐糖思衬着去茶馆碰碰运气，见见那个说书先生。
顺便买了报纸，到茶馆。茶馆里倒没什么人，伙计说，那个先生很久没来了，书也没说完。
唐糖有些失望，没精打采的往家走。
赶回家，于先生在前厅接待客人，郭大爷也在。
“于先生、郭大爷，我回来了。”唐糖将报纸放在堂前的红木桌子上。
“唐糖，这是马先生”
“马先生好”唐糖打过招呼，站在郭大爷旁边
“是个好孩子，好好准备吧。也就两个多月了。”马先生点点头，和于先生又说了几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有空来家里坐坐，喝茶”于先生送罢马先生，进了屋，看着郭大爷正嘘寒问暖。
“你呀，舍不得了吧”于先生打趣道。
“哼，这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孩子，你个老东西，哪里会懂”郭大爷握着唐糖的手，冲着于谦埋怨。
“大爷，这是我愿意的，您就依了我吧”唐糖很少见地冲着郭大爷撒娇。
“好孩子，大爷是舍不得你去，你说说战场上刀枪无眼的。”郭大爷叹了口气，“罢了，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