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奇谈】夏夜百物语41号《粼粼水底之心伤》

作者：匿名
粼粼水底之心伤
一、
灵梦是被魔理沙摇醒的。
她并没能享受到一个好的睡眠。昨晚梦魇缠上了她，让她在海中像一条鱼一样窒息。这是否和魔理沙口中所说的异变有关呢？她看到了魔理沙臂上那白皙的皮肤和皮下的血管，安下心来。魔理沙还是老样子。
然而灵梦的安心并没有持续太久。继魔理沙和异变之后，海也出现在了现实中的幻想乡里。除了再梦中之外灵梦从来没有见过海，不过巫女的梦境总是有其意义的，哪怕这梦境的细节正不断的从她脑海中流走。她已经解决了无数的异变，在这幻想乡中就没有能匹敌她的东西。何况，这次还有魔理沙这个看上去非常积极的好帮手。所以，还是吃了早饭再说吧。
只是灵梦看上去确实不是很想继续睡，换作平常，大概是要回笼觉睡到中午的。
二、
灵梦对自己的飞行能力非常有自信。尽管在这幻想乡中甚至连人类都能学会飞行，但是这绝不代表他们能和灵梦相比。对他们来说飞行需要与周遭的环境作一番搏斗，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然而这个世界对灵梦是温柔的，她的飞行不受到任何力的阻碍。即使是速度最快的鸦天狗，也不得不羡慕如此平稳惬意的飞行。
魔理沙不是这样的。魔理沙的飞行方式显然更加接近人类，但是在规模上却要大许多。就像一记铁拳重重的砸向天空，身后激起无数乱流。即使是那些在平日里能够借助风流搭便车飞行的生物，也会被吹得七倒八歪，而村里的长者在这种时候也免不了轻轻叹口气。灵梦当然不会被区区乱流影响，但是也没有吃尾气的兴趣。作为可能是幻想乡中乐意与魔理沙结伴飞行的唯一一人，魔理沙身旁或者稍前一些的位置是她的专属。而其他人则很有可能突然被魔理沙甩在后头，在八卦炉突然加速所产生的巨大尾焰当中挣扎。
大家都很羡慕灵梦，而灵梦有时也会羡慕一下魔理沙。在幻想乡之中的她与这个世界融为一体，而身边的这个人类却无时无刻不在用夸张的方式宣示着自己与世界的区别。
三、
飞行停止了，海在灵梦的面前再一次现出了自己的形态。幻想乡并没有大到能放下一整个海，相反的，是海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这一片土地。幻想乡的三分之一已经处于海底，大结界还在远处运行着，但已经从王座上被驱逐，失去了确定幻想乡领土的权力。而革命成功的暴民集团由海中无时无刻不在骚动着的波浪组成，它们缺乏整齐划一的行动的能力，互相推挤着形成一个分界面，时而前进、时而退却，视眼前幻想乡的化身为无物。光芒试图穿过边界，但却被愤怒的边界所撕碎，形成光的残骸。在这界面的另一头是否存在着她昨晚的梦境呢？
在幻想乡之中，巫女无人能敌。但灵梦知道这并非她本身力量强大，而是因为幻想乡选定了她成为自己的代理人。在这分界线的另一侧，幻想乡本身就已经败下阵来，贸然前往无异于送死。那么，与灵梦不同、依靠自身力量战斗的魔理沙，是否能够更好的适应另一侧异质的环境呢？原本已经模糊不清的梦境又回到了灵梦的脑海里。在梦中，无法在海中呼吸的灵梦濒临死亡，而魔理沙的状态却很难界定。从外观来看魔理沙确实不像还活着的样子，但她的肢体却在某种意志的控制下疯狂地摆动着。这些动作不像是一个人类能做出来的，却更加接近那些软体动物长长的没有骨头的触手的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