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武斗科，体育科，历史科，神术科，数学科……”希尔顿板着手指嘀咕，“还有，还有……”
“还有魔导科，炼金科。”走在一边的艾文出声提醒。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提醒我。”希尔顿用近乎绝望的语气回应，附带一段长而夸张的叹气。
“虽然尤里安教得很好，但我还是没什么自信，我可不像你，你想要及格肯定轻松得很。”
“光及格是不够的。而且你这么努力，这次可以及格的......吧？应该？”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去年考完魔法科后希尔顿那犹如死去的鱼一般的表情与神色。
“够了，我们还是停止这个话题吧。不过光及格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你最近是不是受什么打击了？上课居然不睡觉了，还会听课。老巫婆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希尔顿用狐疑的眼光盯着他。
“因为我的大伯来了。”他移开目光不去面对希尔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虽然这也是他开始转变上课态度的理由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尤里安的那番话。
呆在窄小环境里，人的眼界也会变得短浅，才能也会不断后退，到最后变成一届凡人。弱小并不可怜，可怜的是对自己的弱小毫无自知。
他想起那一番耻辱，咬紧了牙，右拳也不知不觉攥紧。
“艾文？艾文？”希尔顿的声音将他的理智寻回，他瞥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脚步却加快了起来。
“斑鸠戈文呀，的确，要是面对哪样的大伯我也肯定会好好学习的。说起来其实我父亲也是这种人呢。”希尔顿紧了紧自己的书包，朝着四周紧张地望了几眼。
“话说回来，你听说过吗？尤里安老师做监考的事情。”
“没有，怎么了吗？”这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据说他监考的两天内出了近四十个作弊学生。其中有用魔法的，用小纸条的，用工具的甚至有最原始的手势眼神的。据说他虽然一直坐在原处看书。但只要他抬起头来对你微笑，那就意味着这一科分数作废了。”希尔顿煞有其事地说，双手不断比划。
“都是些不好好听课的笨蛋，一个低阶的侦测眼法术而已，施法者又不止一双眼睛。”艾文皱着眉头回应，心里不以为然。
“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新老师。”希尔顿又嘀咕了几句。
艾文皱了皱眉，觉得今天的希尔顿话有点多过头了，烦躁使他越走越快。也许其他人对这个新老师印象不错，不过任何一个被当众羞辱的学生都不可能会对他保留一点敬意吧？
而最近一阵子，流言也开始不断地将他拿来与尤里安做比较。似乎大家都很想知道，到底是来自格尔达斯家族的天才厉害，还是这位年轻的新老师更厉害。但结论基本只有一个，艾文不可能胜过新老师。
这让他心里的烦闷愈加增多，虽说他对众人口中的风评不太在意，但也不甘心自己在其他人嘴里变成一个必败无疑的人，仿若他是个弱者。
但他真的比尤里安强吗？他不自信地思量起来，从最近上课的观察来看，对方的魔法水平似乎很不错，比起之前的凯特琳女士要强大许多。作为老派法师，他释放魔法的手法几乎没有一点瑕疵，知识量也十分丰富，那种举手投足中表现出的从容是多次锻炼的成果。如果艾文没猜错的话，对方是一名实战法师，他绝不是科班出身的理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