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谁会不爱给男朋友准备零食的好姑娘呢?)
我又从梦里吓醒了,这一次我终于没忍住打了电话。“我同意了,现在就开始吧,要我过去吗?”“不用,在电话里就可以。”
一年前,在看到我吞下去一把安眠药和褪黑素后,朋友觉得我是心理问题,建议我去找心理医生。换了八个心理医生后,我找到了现在的第九个,他并不比前八个特别。但据说是从警队辞职出来单干,“警队”这个词莫名让我安心。我终于睡着了,但没安生几天就开始做噩梦,同一个噩梦。
“又做噩梦了?”
“嗯”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效果,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想不想试试催眠?”
“……不”
“可是这样下去,你会出问题的……”
“……”
“你要尝试信任你的主治医师,不然华佗在世也治不了你。”
“……”
电话那边不急不慢的说着今天晚上的天气,还有连续翻页的声音,好像在书里找一枚不见的书签。
“你觉不觉得2是个有点贬义的词?”
“有点”
“那一加一等于?”
“……3?”
“对”电话对面的语气明显带上了放松和愉快。
“那你觉不觉得你现在这个名字不好听啊?”
“嗯”
“那你应该叫什么?”
“羊有时”
“你梦里那个瓶子里应该装着什么?”
“老鼠药”
“老鼠药是什么呢”
“零食”
“零食是干什么的?”
“给男朋友准备的”
“………………挂断电话的时候,你会忘了你有心理医生,明早你会去警察局重复你刚刚说的东西,明白吗?”
“明白”
啪,对面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还是说出来轻松,可是好像又要换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