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性灵魂交换(6)

看见小森在接近自己，小里坐起来，扶着身子往后缩：’我说了，你不要再管我的事情了好吗？’
然而，小森没有停下来。一直以来压抑着的难过心里，如今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它们要一股脑向外面发散出去。小森一拳打在了小里身上。
’你知道吗？那么多人在你周围，关心你，爱护你。都这样了你还不知足吗？我好想要一只兽也这么对待我，就一只啊，就一只就可以了。可是你呢？对于我来说，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却觉得那是垃圾，把它们踩在脚下面。你甚至就为这点事情就要寻死。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你好好清醒一下。’
小森终究怒不可遏，他疯了一般地挥着拳头。谁也想不到小森的劲这么大，没一会儿，小里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起来。血从毛发间留了出来。小森记不起自己打了多少拳，要多少拳才会停。可不知何时，小森感觉自己的爪腕被攥住了。
’你能不能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真的觉得就这样我能过得很开心吗？我要真过得开心我会······’说着，小里指着小森手里的粗麻绳：’我会来这里做这种事情吗？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以为我吃饱穿暖，有些朋友就行了。可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比我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做。可这些事情，在他们眼中一文不值。有他们在身边，我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我是活着的，我是感觉我就是受他们操纵的没有灵魂的玩偶啊。我自己呢？我自己去了哪里呢？小森，人们都不敢接触你，可我觉得那才是最好的生活啊！你每天大可自由自在的，根本不用担心别人怎么对待你。反正他们对你一直都那个样子，你不要管他们不就行了吗。可是我不行啊，他们不让我离开他们，像一条巨蟒一样缠着我，让我透不过气！’
这小猫和狐狸，就这么在庙里面扭打了起来。打着打着，不知怎么，他们抢起了那条上吊用的粗麻绳。两只小兽像拔河一般攥住绳子的一端，用了几乎是一生中最大的力气，他们的肉垫上满是划痕，甚至渗出了血液。最后，这麻绳断裂开来。两只兽因为反作用力飞出去，躺倒在地上，他们脑袋空白，只在地上抽泣着，他们就在这里躺了许久，许久。
直到远处出现了一点霞光。天要亮了的时候。
不知是因为经过刚一场激烈的打斗，还是因为上吊绳已经断开。小森和小里那想死的冲动逐渐沉了下去。小里先站了起来，他伸出手：’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
小森接过小里的手站了起来：’没事，是我先动的手。我该先道歉才对。’
小里四处望望，不善言谈的他，此时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于是转身要离开。这时，小森叫住了他：’小里······’
‘还有事吗？顺便说一下，劝我是不管用的。’
‘不，我不是想劝你。我想要感谢你。’
‘感谢我？为什么？’
‘从没有人，打过我之后，还像我道歉的。’
‘我那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在心上啊。’小里说完后，刚要扭头离开。
‘小里，能听我再说一句吗？不，我这不是在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