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無心偶 第三卷 终卷(2)

“我……在哪儿？”女孩的声线，透着些许稚嫩。
我在哪。这是一个人苏醒后会问的第一个问题。
“你在我的家里。我名爅染，是造出你的人，你原本只是一个木偶，是我赋予了你生命。”爅染顿了顿，“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因为这对你毫无用处，只需要清楚一点，你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幼年丧父丧母，被亲戚卖到了市场做奴。”
“嗯……记住了。”女孩乖巧地点点头，像是在做梦。
木偶本来就会对主人的话无条件服从，哪怕这个木偶有了“魂”，主人永远是放在第一位置的人。
“那既然我是个人，我应该有名字吧，我叫什么呢？”
爅染晃了晃神，“……琉璃。你叫琉璃。”
琉璃，亦可谓流离。
“琉璃……我知道了，我叫琉璃。” 女孩默默点头，像是在咀嚼这两个文字，随后像是顺理成章地接受了爅染给她的设定。
“你随我来。”
爅染不再多说什么，跨步走出了密室，女孩紧跟在她身后，屋外豁然开朗，明媚的阳光一时间让人睁不开眼，她下意识用手挡了挡。
毓雪本在外面等的焦急，看见爅染出来，欣喜地走上前去，眼神瞟到了跟在后面的女孩，手里提着的木桶直直地掉在地上，水漫了一地。
“咣当——”
“她……她……”毓雪震惊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女孩本是垂眸，听见毓雪的叫喊，默默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一刹才得以看清她的脸。
那张脸，与爅染长的一模一样。
且说这不是巧合，木偶出自爅染手下，长相五官身材都是由她而定，毓雪不知道爅染图什么，只是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姑娘你好。”
为了表示对毓雪的尊敬，女孩开口说话了，那声线也与爅染如出一辙。
毓雪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目光不住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动。
见她这样反应，爅染却一笑，轻挑眉头，“你来说说看，她与我像不像。”
毓雪定定地看了她几秒，猛地点点头，又忽然摇摇头。
“像，也不像。”
“哪里像，哪里不像了？”
“这么说吧……”片刻后毓雪终是收回了目光，“她的皮囊的确是和姐姐你的一模一样，但……她却不是你，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有一种感觉……”
“你知道为什么吗？”爅染轻笑。
“因为，她是七年前的我。”
她抬手摸起一缕女孩的发丝，女孩茫然地抬头望着她，眼眸中一片清澈，仿佛见的着底，透的进光。
毓雪看了看爅染，后者还是一脸平静，她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七年前的事情，爅染从未对她说过分毫。
“该做正事儿了。”爅染收回了手，转身面对毓雪，“前些日子我让你联系市场那边的人，办成了吗？”
“嗯。”毓雪点头，眼神忽然瞟到了一旁安静的女孩，似乎猜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说道，“染姐姐……莫非你！要把她给……”
“今日午时便将她带过去吧，别耽搁久了，一定赶在武当那些人离开金陵之前。”爅染说着，转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