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奕君×她】许国难许卿

重庆，朝天门码头
或许码头工人还未下工的缘故，这家火锅店冷冷清清的
王天风一袭长衫站在门口，忆起他上一次来到这个军统情报点
“老板，来个鸳鸯锅”
来人长衫礼帽，帽檐压得很低，不见眉眼
唯见双唇轻启，吐出这句话
老板娘用围裙擦了擦手，略有些不耐烦
“撒子？就你个人还要来个鸳鸯锅？”
手指向屋子里那群刚下了工热热闹闹煮着火锅的码头工人
“你看啷个多人，咋个有位子给你支起鸳鸯锅噻？！去嘞地吃九宫格”
“老板，来个鸳鸯锅”，这次说得一字一顿，字字清晰地落入她耳中
她脸色一变，轻声道，“随我来”，将来人引到后厨中隐藏的暗室内
王天风摘下帽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
后拿起桌子上收讯机旁的一张纸
纸上记着收到的摩斯码和对应的文字
“老板，来个鸳鸯锅”
看了一眼，随即丢了回去
“煮个火锅把军校里学的规矩都忘了？”
“对不起，老师。刚刚...实在是太忙了”她低着头，怯怯地回答
他走近她，手指戳着她的肩膀，“这里的水可不单单用来熬锅底料的。”
她抬起头，目光中流出几分坚定，“老师放心，我能站在这码头上，就能守住这条航线...”
王天风抬起手制止了她长篇大论的表决心，“我这次来没打算安排什么任务，看来是对了，还得等一段日子。”
说罢，便要推开门离开
“老师等一下”，说罢，她走到门对面的墙，移开一面镜子，一个暗道出现
她看了眼王天风，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天风走过去探头看了看，回头看向她，目光中有着些许的赞赏，随即走进去
“走了”，暗道中传出来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回音
王天风抬腿迈进店中，对门口趴在柜台上记账的老板娘说到
“老板，今天有地方支鸳鸯锅吗？”
她听罢，笔停住，唇角微勾
“敲钟人去了上海就吃不到正宗的重庆火锅了，给你支一口鸳鸯锅又有何妨呢？”
红汤很快就翻滚起来了，清汤没多久也跟着冒起了泡泡
她夹起一片毛肚放进红汤，抬头问他
“丧钟为谁而响呢？应该不会为敲钟人自己吧。”
“现在是抗战时期，我和你都可以死...”
她抢过话茬，“你不行！”
王天风抬眸，杏眼圆睁，“凭什么？”
她讪讪地低下头，将筷子上夹的毛肚丢进王天风的油碟中
“再煮就老了，快吃吧。”
毒蜂死了的消息传回重庆的那一天，火锅店没营业
她在高高的门槛上坐了一天
一直到夕阳西下，看着熙熙攘攘的码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火锅店开业前一晚
那时也是夕阳西下
也是熙熙攘攘的码头
她和王天风也是坐在高高的门槛上
她指着来往的船只，“老师，你看这么多船，像不像书上写的水城威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