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龙/all龙】剑雨(8)

“以前都是你帮我的……”蔡程昱难过地嘟囔着，鼓弄着手里的药酒纸贴。
以前……
郑云龙的以前早就回不去了。他变了，可好像蔡程昱还没有。
他们自小生活在一处，郑云龙不是不能感到他们对他的感情。只是那时的绒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而现在的郑云龙心里却只有一个人。
蔡程昱贴好了药，走近郑云龙身边，想要靠在他的肩膀上，然而郑云龙利落地绕过他倾来的身子，没让他碰到一分一毫。
张超盛好了面，嘲笑地看了眼蔡程昱，将面碗递到郑云龙眼前。
“吃一碗。”他笑着举举手里的碗，“我做的。”
郑云龙冷着眼看他，拒绝之意很是明显。
张超收回碗，脸上也有了失落。
“我以为，你还会愿意吃。”
他们终究回不去从前。
“你离开，究竟是为了遗体，还是为了他？”蔡程昱指着门外，红着眼睛，他今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曾经可是叱咤武林最强的杀手！他究竟有什么好？比得过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吗？你知道一旦成为黑石中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我喜欢我现在的日子。”郑云龙轻声道，语气里有全然的坚决。
蔡程昱望着他，心里一阵无力的疼。他打不过郑云龙，更打不过转轮王。他既不能逼郑云龙就范，也不能反了转轮王带他远走。
“你知道这是妄想！”蔡程昱最后甩下一句话，推门而出。
张超默默吃完了面，在盆里洗完了空碗。
他转身走了出去，没有再看郑云龙一眼。
郑云龙知道，张超比蔡程昱心狠，也比他果决。
三日后，金陵茶楼。
郑云龙、张超及蔡程昱已早早到了，正坐在雅间喝茶。高天鹤走了进来，抱着剑凑近郑云龙。
“你一个威震武林的绝世高手，怎么会看上一个连包子都买不起的穷小子？”高天鹤撑在郑云龙身旁，低头挨近他的侧脸，颇为嘲讽地说。
“我跟了他几天，他每天不是替人跑腿，就是给人刷马。这几天唯一的新鲜事，就是他今天早上买了一块磨刀石。”
高天鹤抬手想要去碰郑云龙的下巴，却被郑云龙的手挡开。他顺势牵了那手握在掌心，哑声诱惑道，“这么没出息的男人，不要也罢。”
蔡程昱的刀还没拿出，一枚银针已朝着高天鹤面门而来。他猛的抬头躲过，一根发丝还是被划破，在空中缓缓坠落。
高天鹤瞧了正面无表情喝茶的张超一眼，怒意一闪而过，嘴上却继续道，“不如我帮你把他休了，怎么样？”
蔡程昱看着他冷笑，袖口里的刀随时备好。郑云龙懒得理会高天鹤的挑衅，冷着脸起身就走。
高天鹤见郑云龙无动于衷，心头不爽，上前欲拦了他的去路。却见郑云龙背后似乎长了眼睛，在他还未逼近之前拿了刀鞘向后直朝他面门而来。高天鹤见状猛然向后翻身躲过，有些狼狈地后撤数步。
蔡程昱嗤笑了声，毫不客气地嘲讽道，“跟他比，你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高天鹤闻言，更是咬牙愤恨地看着郑云龙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