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镁光灯下的面具(2)｜田柾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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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嘈杂的音乐和喝酒划拳的声音震得我耳膜发疼。我坐在沙发角落，心情没由来地郁闷，手里拿着酒杯，却无心参与他们的酒局。新剧女主坐过来，想邀请我一起喝酒，还有意无意地用胸蹭我的手臂。她故意与我贴得极近，刺鼻的香水味随即钻进了鼻腔，让我不禁皱起眉头，抬手揉了下鼻尖。「别那么扫兴嘛，喝一杯吧。」她再次邀请道。「不了，我不想喝。」见我拿出手机，一副兴致缺缺、生人勿近的模样，她便自讨没趣地端着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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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刷到了她十分钟前发的自拍，其中一张就有我拿着酒发呆的样子。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想着，我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指尖继续滑着屏幕，一个熟悉的账号在眼前闪过，我立刻划了回去，果然是裴秀。她在两分钟前发布了一张只有半脸的自拍，配文：真的好累，先睡了，不要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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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照片中的她已经卸了妆，眼睛似乎有些红肿。她哭过了？我反复读了好几遍仅有一句的文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踌躇了半晌，我还是打了电话给她，但她没有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电话那头传来的提示音，让我更是不安。我赶紧向熟人借了车钥匙，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快步离开了包厢。回程时，我又试着打了几通电话给她。可电话的忙音响得越久，我内心的焦躁就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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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家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倒在地上的裴秀，身旁还有一小片血迹和玻璃碎碴。我连忙冲到她的身边，只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失去了意识。留意到她身边沾血的碎玻璃，以及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我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慌忙找了块毛巾，在她的手腕处绑起来，便立即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往外跑，开车送她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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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顾不得等红绿灯，踩着油门便往前冲，竟险些酿成车祸。「艹！会不会开车啊？！」此时的我已没空理会那些谩骂，一心只想着赶紧去医院。我不时转头查看裴秀的情况，只见坐在副驾驶的她嘴里呢喃着什么，手稍稍抬起，指尖竭力往前伸着，似是想抓住什么。我凑近了些，才终于听清她的话：「柾国，不要这样对我……」闻言，我的心里微微一颤，忙空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温言道：「坚持住，快到医院了。」说着，我轻轻捏紧了她软若无骨的手掌。不知是错觉与否，她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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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独自站在手术室门外，望着那写了「手术中」字样的灯发愣，红色的灯光甚是刺目，刺得我眼泪几欲坠下。几分钟前，我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医生和护士将戴上呼吸器的她，推进了手术室。自那刻起，我的心似乎就被狠狠地揪住，胸口发闷，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柾国，不要这样对我……」她痛苦的神情仍历历在目，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究竟是忧虑、愧疚还是惶恐。我担心她会撑不下去，也不想她因我而死，更怕再也见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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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最坏的结果，我便忍不住鼻尖发酸、双腿发软。我倚着墙，无力地滑坐到地上，双眼呆愣地盯着地上虚无的一处。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她痛苦呻吟的模样，和轻声呢喃着的话。我低下头，埋首在臂弯中，任由自责将自己淹没。我不知自己究竟做了多久的祈祷，手术灯才终于暗了下来。听见声响，我顾不上已经麻了好几轮的腿，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全然没有一个演艺人员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