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2）

无归（2）
周九良抓起几块凤梨酥跟上去，一边吃一边开口
“可不敢，你上次给我画的我可花了好半天卸掉”
又想到那次周九良信誓旦旦给自己画眉，孟鹤堂还心有余悸
那次自己临上台这傻孩子说他画眉快，想试一下，孟鹤堂也没怀疑就把眉笔给了他，等睁开眼一瞧差点没把孟鹤堂吓死
卸了老半天的妆，又重新补妆，上场已然是耽误了，老板催了好几次，孟鹤堂都只好说自己起晚了化妆还没好，说自己损失都自己负责，让老板先去安抚一下观众
结果孟鹤堂那次不仅没有报酬，还倒赔了大半个月的薪钱
“我那次是手生”
周九良还想辩解
“那你这是去了哪里练得手熟了？”
孟鹤堂的一句质问问的周九良面红耳赤
他自己也知道，在家是绝对不可能的，周老爷子要是知道他摆弄这么些个胭脂水粉的非得一棒子挥过来都给砸了，那既然家里不可能，外面除了那些烟花柳巷的场所，又有哪里能让周九良练手的？
“没有没有，我没练”
周九良害怕孟鹤堂想歪，赶紧解释
“慌什么”
孟鹤堂走在前面，不回头看也知道那小子现在的窘迫样
小孩的心思他一直知道，只是身份、人伦都摆在那儿，他不敢肖想
“我怕孟哥你误会我不老实”
周九良倒是爽快，直接说了出来
“那你倒是得有时间去才行啊，别家少爷都是练字习书，没事逛逛花花场地也无伤大雅，谁像你整天泡在戏园子里，活像个野小子”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屋，孟鹤堂坐在梳妆镜前，桌上都摆着自己常用的颜料
轻车熟路的拿起画笔开始在脸上上妆，还能空出一张嘴和周九良扯闲篇
“我们家是将军府，才不像那些书香世家的文弱公子，爹爹说男儿就应该顶天立地，为国效力”
周九良坐在一旁的桌子旁，一边往嘴里塞凤梨酥，一边回答孟鹤堂
“这话倒也不错，只是你日后是要入朝为官的，那些该有的官话你还是要了解”
“我日后是要同爹爹上战场的，才不想去顾及那些虚虚假假的官场，我一看那些文官们给爹爹写的信脑子堵得慌，长篇大论也看不出写的什么”
周九良撇着嘴抱怨着，又往嘴里塞一块凤梨酥，表情才又恢复怡然自得
孟鹤堂听到周九良说要上战场，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从没想过日子过的如此快
自己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个胖小子，如今转眼五年过去了，胖小子长成了翩翩少年，出入也都会引来女子的回眸
加上这几年在军营里磨练，皮肤是晒得黑了些，脸上的棱角却越发的分明
在自己跟前，倒是一点没变，好玩儿贪吃
“孟哥，你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沾了东西吗”
周九良吃着东西，一抬头发现孟鹤堂正盯着自己看，嚼吧嚼吧嘴里的东西，拍拍手囫囵摸了一通自己的脸，摊开手掌发现并没有什么东西呀
“噗”
孟鹤堂笑出声
“说你憨你还真憨，没东西，我就看看你这小子都这么高了，都要出去行军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