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四）

请勿上升真人！！！
孟鹤堂问出这句话之前，内心也很挣扎，毕竟那些事情他也不想再提起了，可，周九良有知道的权利。更重要的是，如果不说，恐怕九良心结永远都解不开，他希望九良开心。
周九良真的挺在意的，当年孟鹤堂一个字都没给自己留下就走了，让他一点点防备都没有的从一个被人护着的孩子不得不一个人在德云社里摸爬滚打的，人心难测，更何况当年观众群体的争议太大……对了，观众？还有先生的嗓子……周九良有了种不好的联想。他抬头看到先生皱起的眉头，他突然不想知道了，那怕是先生不愿提及的过往:"你……"
"别说了"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孟鹤堂打断了:"唉，说来话长。当年……"孟鹤堂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发生的事情太复杂了，他都不知道就是该从哪一件事说起，"咱们在台上砸挂，虽说是台上无大小，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咱也不能使所有观众都满意而来满意而归。网上的那些言论你可能多多少少都知道，大部分观众群体都挺好，但也有那些个不理智的，煽风点火带节奏。我本以为置之不理，更加严格要求自己，规范舞台表现，这事儿啊，该过去的很快就过去了，可没想到……"
孟鹤堂轻笑一声，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道:"就端午节之后的第三天，我的嗓子就出现了问题，咽喉疼痛、吞咽困难，有的时候啊，还会不自觉地流口水，甚至连张嘴和呼吸都很困难，一开始还以为感冒的，当时不也跟你说了吗，请了两天假。本以为两天之后就能好转了，可并没有任何改变。我当时就去了医院，毕竟还得靠嗓子吃饭呢，你说是不是。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说是化学灼伤，可能是吞食了强碱，强酸或者来苏之类的。可你知道的，我平时烟酒都很少碰……"
周九良听的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先生平时最在意的就是嗓子，肯定是有人……那个时候进园子听相声的人形形色色，他们不能保证观众群体都是捧自己来的。可这种手段太恶毒了，周九良只恨自己知道的晚，气愤不已，可抬头看孟鹤堂，一派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周九良真的听不下去了，可孟鹤堂还在继续:"医生说很难痊愈了，可我还抱着一丝妄想，积极治疗了一段时间，就是我突然请长假的那段时间，其实并不是家里有事儿，就是偷摸治病去了，可半个月以后，能发出很沙哑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改善。我本来想着带着治，养一养总归会好的，再哑，也能出声不是，好歹还能继续说相声。可偏偏有人不愿意放过我，他们连我家庭住址都打听出来也是费心了，给我寄了一封信，今日是我，明日即是身边人。我怕了，你还小，我不能耽误你，所以我走了，他们这样，无非是想逼走我，让我说不了相声。
我也托人查过快递寄出地，可那个地址竟像是凭空捏造出来的，后来想想，我抓住这一个，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大概我走，他们就会满意了，我妥协了。我没敢告诉你，当时的你，少年心性，我要是告诉你了呀，你肯定得炸毛！到时候又得睡不着觉，头又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