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江山争玲珑》第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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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尽，断壁残桓，荒凉之中，一片粉末狼藉。
九龄走过几处药房钱行，有些发现了暗道，有些却已经连同暗道都被销毁。许是被九龙发现以后，他们有了动作，便把那些没被大火烧尽的暗道，又人工摧毁了一次。
再找过几处废址后，九龄心中大半有了个底，胸有成竹的准备回客栈时，已经接近戌时了。太阳落山，天色大黑，从灯火通亮的赈灾区走出，外边的安康百姓住着的街道，反而变得显得十分寂寥，小商小贩没了心思出门吆喝，酒馆茶楼也因为少人光临，而人烟稀少。一条长街上，竟除了摇曳的路灯外，就只有寥寥几人。
诡异安静的空气中，夜风拂过，撩动衣衫，九龄知道，盯了自己一天的人，终于准备动手了，这就是他引开十九独自去查看废墟的原因，为的就是等这些人动手，他知道，只有他才能做诱饵。
仿佛不过一瞬，九龄拐角进入胡同死巷，四个黑衣人倾巢而出。发冷的剑梢呼啸擦身，四人一人接一人的招数，纵然九龄身姿灵敏，全部躲开却也是耗费了不少体力。
四人确实都是高手，眼下正处于下风，不可一味退避。九龄一个翻身，踏着墙面绕到一个黑衣人身后，未等其转身相刺，就先发制人的抬手锁上喉咙，接着一击踢中那人膝盖，反手夺剑，一剑抹喉。
虽说行云流水，可对方毕竟人数至上，九龄刚杀了这个，接着后背便是三人袭击，一剑挡开两个，却终归是抵不住被第三人的冰剑擦过肩头，划破长衫，留下一道血痕。
九龄忍痛后退一步，举剑抬手反击，却被挡开，先前击退的二人也已经冲了上来，一时之间，九龄再次处于下风。
冷风吹进，一袭深黑长衫踏着月色现身黑夜，一把修长冷剑，轻手一扫，便划了一人的喉咙。接着又是几手过招，王九龙本就身材魁梧，对打起来不仅身高上是压制，一双长臂也是优势，不容黑衣人再近身，九龙一把长剑便把他们伤于一手之外，并随即一招致命。
四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小巷子里，九龙冷眼看都不曾看，只是回首去找九龄。“师兄当真也是胆子够大。亲随也不带一个，便孤身对抗这四人。”
九龄对上九龙的眼睛，多年相处，他当然知道，九龙这挖苦的句子里，透着的都是关心，若是以前，他定会咧嘴开笑，今日，却只是捂着肩头的伤口，轻轻道了声。“多谢师弟出手相救。”此外，再无多言，便擦肩就要走出了小巷子。
“……”眼看着九龄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巷子口，九龙还是问道：“若是师父同意了，你是否就带我回皇城，做官。”
九龄闻言，顿了身形，愤然回首的身影中全是不解。“你为何执意要淌这趟浑水！这当官你当了便是一辈子都给了朝堂了！其中多少腥风血雨，你都躲不开！”
“我乐意。”九龙摆正身姿，眼中全是坚定。“我想跟着你。”
“我不想你跟着我。”九龄一双眼中，竟已透出冰冷。“我想你是鹏鸟，而不是家鸟。”说完，转身已经不再有迟钝。
黑夜中，目送人离去，九龙望着夜空中通亮的月光，不禁一声冷笑，眼角泛起泪光。
你知道什么，早在你走那天，自由对于我而言，就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