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4)

“对你不重要，对我重要”
“是吗”少有的张子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对你重要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话说的我无言以对，我正打算离去，张子突然又开口“这场战役我们谁都活不了，都是棋子罢了，活下来也只是行尸走肉，并没有什么意义，死在哪儿并没有什么差别，你不用看我，我不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也只是棋子，同病相怜而已。”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我才不信张子什么都不知道的鬼话，“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谁都活不了”。
“ 你有信心你能活下去吗，这场战役本来就是不来由的，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你和谁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我只听枪林弹雨听烦了，我们当然谁都活不了，因为既然能无来由的参加这场战役，从参加开始，我们就都不属于自己了，甚至从进入军队开始我们就不属于自己了，我早就活够了”。
“你活够了，我没有！”我突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掷地有声的说出了这几个字，“我还要活着，我还有想做的事”
张子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笑了“那好，那祝福你”。
祝福我？我不知道张子的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祝福我，我也用不着她的祝福。我也不知道此刻我在想什么，和这群人说的越多，我越乱，金牙，张子，晴，王晨，宋越，我简直像是做梦。
夜深睡觉的时候，我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星空，我看着这无边的黑夜，开始思索一些无边际的事情，谁都好，带我逃离这无休止的战场，大晚上的，我开始特别想离开这间屋子，可是我知道，离开它我可能就要面临着死亡，我扭过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都睡的很深了，我还记得我射击第一个的人的场景，献血在他的身上蔓延，好像一直要流到我的心里，我居然当时就那么勇敢的来了枪，也许不能用勇敢来形容，因为这不是个好事，但是那一刻，我是一个真正的战士，我开始直面眼前的的敌人，那些拿着枪瞄着我的人，但现在，所有的事情向我袭来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怎么做了。我站了起来，守夜的张子看了看我没说话，我体内有一股强烈的信念告诉我要离开这里，我看了看窗外，还是混浊的黑暗，我知道我踏出去可能就离死亡不远，我看了看无边际的夜，咒骂了一声，就突的跑出去了。
张子在身后笑了，我没看到。因为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窗外根本不是什么军事基地，明明是条居民街，几个零星的路人在走，发出响亮的脚步声，我高兴的想返回去告诉金牙他们，却发现我驻扎的楼房已经不见了，身后只有一间房门紧闭的花店，在散发出奇异的香味。我透过窗户看了看屋里，玫瑰，康乃馨，百合在争奇斗艳，一派春日和谐的景象，我嘴角微微上扬，慢慢走开。
深夜里，我的脚步声也和他们一样，格外响亮，我知道，从现在开始，要一个人走向，也许宋越也是那样，我也不知道她是死了还是走了出来，但是窗外的风景真得很好，值得我迈开脚接受一切危险的讯息，夜深了，我先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