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之死
霸王别姬——英雄气慨和悲剧色彩在中国文学上的巅峰
但我们所看到的,却是悲剧的消亡。如果在一位作家,一位编剧创作伊始,他的目标就是市场,就是金钱,那么可以断言,他的作品很难倒向悲剧一方。由于观众观赏水平的限制,剧作的深层思想很难被其领会,悲剧寄寓在其悲剧性中的人格力量被故事性所掩盖,观众只会在意最后的结局,这导致剧作为了迎合市场,必然要在收束文章的时候,把笔调转向团圆,而不论之前的铺垫,之前对人物的塑造是如何。一个人物,如果他是悲剧性的,那么把他引向最后的圆满就是其人物性的错位,是白费工夫。需要指出的是,文学作品不是生活。生活中人物的性格无法直接影响到其生命历程的悲剧性喜剧性,但作为文学作品,若是强硬地安排给悲剧性人物一个“光明的尾巴”,那其作为文学作品是有缺陷的,固然在逻辑上可能无懈可击,但绝不会顺理成章。悲剧可贵就可贵在那伤感的情绪,是由内而外滋生出来的,是由内而外攻破心防,让作品的情感力量渗入灵魂。
在观众陷入伤感情绪的时候,也同样对其进行人格上的净化。这一个小小的尾巴,可能就把作品的档次拉低,从佳作拉低到凡品。可是即便如此,无数作家依然在市场的诱导下作践自己的作品。这一点,在中国的文学作品,影视作品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市场是一因素,深植于中国人内心的大团圆思想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可以说中国人民把自己祖宗“才子佳人”的传统学得淋漓尽致,一切的笔力都因最后的其乐融融和乐美满欢聚一堂而蒙尘。
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才子佳人
作者需要交流吗?他需要和其他作者,甚至读者讨论自己的作品吗?我希望是不要。何为俗,俗就是读者,就是百姓。和读者的交流只会把自己的文章引向一个安排好的结局。文学作品的俗化喜剧化很大程度上都是读者的引导,尤其是在我们这个信息通讯高速发达的时代。读者作为一个群体,会把群体之间的共性赋予作品,这种共性是我们不希望在文学作品中看到的,同时这种共性也会导致文学作品类型的单一。我们在此呼吁悲剧,并不是想要证明悲剧的文学性高于喜剧,而是悲剧正在消亡,我们要的是多元化,是各种不同的情感刺激感官,以保证我们的感官的敏感。一个优秀的作者,不会为读者买单,即使众说纷纭,也只是付之一笑。作者这一群体是最需要独立思考的群体,当他们写作的时候,他们是观测者,是记录者,是思考者,而绝不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