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地球，我（二）——Vessel

二、Vessel——容器在父母走后快一年，我开始对这样的世界厌倦了。
人太多了。
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见到他们，就算抱紧膝盖蹲在墙角，也会有来自于别人的社交消息。
可对我来说，大部分人都是废物一样的存在。
他们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会聚在一起，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但会毫不在意的污染别人的世界。
为了把我同化成一样的废物。
至于不愿意被同化的人，比如我，则会被他们孤立，因为他们觉得我像个不合群的怪物。
我想把他们从我的世界里剔除。
像是诺亚方舟的故事，我小心翼翼地挑选着值得被留下爱护的东西，强迫自己记住他们，然后把其他的污秽物忘记。
从我的脑袋里全部冲走。
为此，我醉心于一切能让我感觉到美好的事物。
路边的花，天空的鸟，我赋予他们姓名，然后在脑海里演绎他们的生命，一心只想忘掉那段不堪入目的过去。
越快越好。
“呕......”
我跪在马桶边，单手扶着墙壁的瓷砖，唾液和鼻水流个不停。不论呕出多少次，喉咙里还是残留着什么东西滑过的异样感。
和晕眩不一样，这次更像是吃错了东西，从喉咙到胃全都拉起了警报，生理上在抗拒着，想要把某种物质逼出体内。
直到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呕感也没有停止。
“对不起。”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恳求的语气，可我现在没空理会。
在回来的路上我又做了个梦，不过内容变了。我梦到了和她相遇之初的事情。虽然这些事之前根本想不起来，但是梦里的熟悉感还是让我认为是记忆重拾而不是梦幻。
果然那样做是对的，至少我的时间没有完全静止，线索开始呈现在眼前。
可要是没有被她救下的话......
“呕......”
一想到这里，身体又开始痉挛。
“你好，我是见习地球703。”
少女端坐在桌前，瀚蓝色短发微卷，穿着黑色连帽衫和短裙，搭配浅蓝色的假膝上袜，和刚刚救我时是同一套服装，只不过脸上多了个白色口罩。
“抱歉。”
“不用在意，‘我们’有着同样的面孔，前辈做的事让你不快也是理所当然的。”
 虽然很对不起她，可看不到那张脸确实让我舒服很多，胃里也不再翻滚。
 我在少女对侧坐下，向她递出询问的眼神。
“唔，因为你和我看问题的角度不太一样，为了方便你理解，所以我想最好是由你提问吧。”
“角度不一样？”
 她眨了眨眼解释说：“就像是鸟类有四种视锥细胞，比人类多一种，所以他们能观察到更加斑 斓的世界，将他们的认知解释出来，可能也不大能理解呢。”
地位不同，见识也不同么。
“好吧，那么第一个问题，现在是时间停止了吗？”
少女斟酌了一下，回答道：“这要听你的。”
什么意思？刚才不是才说完我的看法是低层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