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兴我】|霓虹（2）

文/寒生雪
电梯里的氛围有点尴尬也有些微妙，光滑的电梯壁反射着两人的身影，成像微小的位移将两双手相交重叠。嘴唇有些干涩，下意识地抿了一下嘴，又想到刚才车子里发生的插曲，仿佛还能感受到他陌生而炽热的触感，大脑再度地宕机发出一系列花屏的信号。
“咳... ...按楼层... ...”他清亮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产生了些许回声混响的效果，像是死机时加上的延时信号。在好不容易从不争气的思维混沌中挣扎而出，终于意识到按楼层这件事的时候，他已经向前一步，准备按下按钮，慢一拍的思维不可避免的指尖相触，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缩，却被他紧紧地握住。他的皮肤极白又通透，像是天生自带寒气，本以为接触会被寒凉刺伤，但事实上却似蓝田暖玉，温热而不压迫。准确无误地按下22楼的按钮，那发光的小圆圈在排排罗列的灰色按键阵列中像是一颗点缀巧克力的白色杏仁，不知是苦是甜。
他站回原位，手却未松开，身背后的倒影看起来仿佛是一对感情甚笃的情侣。
“这几年，为什么不联系我？”，他定定地看着跃动的数字，询问的语气却平平淡淡，仿佛是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陈述句。
我看向相缠而握的两只手，视线顺着他手背因用力而微露的青筋，瓮瓮地开口，“你不是... ...在国外... ...有女朋友了么... ...”最后声音低到尘微，勾连着委屈梗在喉头，吞咽苦涩。
当年他出国深造的计划其实也并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我也一直知晓这一切都在他的规划中。但未被挑明的感情又同时叠加着距离异国他乡距离与时区的负载，摇摇欲坠的悸动像是放飞过远的风筝，当电话那端陌生女声和复杂的词汇一同打乱，像是一场Level Up的听力测试，唯一突出而确定的单词“GIRLFRIEND”，“I AM LAY'S GIRLFRIEND.”轻蔑又高傲带着莫名的优越感一点点击碎当年那个卑微的我易碎的自尊，说了句“Sorry.”便匆匆挂了电话，电话挂的果决，风筝便也断了线，在那一年落在了八小时外不列颠群岛的某处。
“女... ...友？”他凝视数字的视线略微停滞，大脑迅速地信息检索后又带着恍然大悟的无奈语气，“那是我合租室友的女友... ...”
合租室友的... ...“怎么可能，我问了你的英文名Lay啊，她说她是你女朋友啊... ...“
“我们的英文名一样... ...为了区别我现在用Yingxing这个名字... ...”他耐心地解释，看着女生委屈的小表情自己的内心居然有一丝窃喜。
“这怎么可能... ...”
“的确如此。”
所以横在自己心头多年的心结竟是一个误会... ...但这么多年，他也未曾找过自己啊... ...
一时无话，小小的空间里似乎又恢复了刚开始尴尬微妙的安静，只是那双手却依旧牢牢地紧握着，覆盖的掌心被温热出细密的水汽。“叮——”电梯平稳地停在22楼，一眼就能看到昨天刚搬来的新邻居家门口显眼的吉他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