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系列之凤飞翙羽012

012不驯
当言得到消息赶到时，只看到那满身血污的少年独立于岸边乱石堆上。海风吹乱发髻，少年迎着朝阳，被渡上暖黄光晕的身体虽瘦骨嶙峋却傲然挺立。
“你来晚了。”翎听到声音回头看向带着几人出现的言语气平淡。
“请翎少爷恕言迟来之罪。”也不管地面潮湿不平，言伏跪于地。
“嗯。”翎未动分毫看着言扣拜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语气再不复之前的天真亲昵。“言能来，吾心已足。”
“翎少爷。”两载未见，言却无法肯定翎是否仍如初识。
“言，你司掌宗祠，如果我要开祠兆天……”
“翎少爷所想，言必会周全。”
“周，全……”翎慢慢踱到言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降服之姿的青年。“两年了，言的夫人……”
“内子，怕是时日无多了。”
“可我，已经不能给予你什么帮助了。”翎看着言，隐于袖下的手轻轻摩擦。眼眸深处流光划过。“我的身体，已经再也不能成为良药。”
“……言谨记翎少爷的相助之恩。”沉默片刻，言虽语含失望，却仍坚定己心的回答着。
“是吗。”翎垂眸掩住眼中狠厉，手中滑出一半的鲛鳞被他复又收回掌中。“那就为我周全吧。”
“翎少爷是要……”
“言，我不知天命为何，不过——”朝阳耀眼，翎却迎光抬首。“如果这是我的天命，那，我偏要，逆——天——而——行——”
“翎少爷……”言看向迎光而立的少年，暖黄的光晕将少年包裹其中，却再也没有记忆里那种温暖之感，取而代之的是如利刃出鞘般的锋锐。他突然不知，这所谓的天命之子，到底于他是幸或不幸了。“言，必护您一生周全。”
“……一生。”翎淡淡重复着。“一生太长，我也不信。我会想办法再延长你夫人的寿数，而这个氏族也该到了权利更替之时了。”
“翎少爷是想……”
“我要开宗祠，启天兆，定天命。”翎回身踱到仍跪于地的言身前。“而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言，必会尽所能达成主子的心愿。” 
***
“哥哥。”夕阳堕入海平面，黑暗润染的海崖边，金发的小鲛人从岩后探出头来。
“处理好了。”翎借着黑暗用匕首挑起嵌入掌中的碎瓷块，明明疼得脸色发白，拿着利刃的手却稳定的无一丝颤抖。
“嗯，我亲眼看着他们被大鱼吞了个干净，一个不留。”泉客看着翎的动作，慢慢游近。“哥哥，我帮你。”
“……泉客，鳞片还你。”沉默良久，翎仍兀自动作着。
“哥哥留着吧，取下的鳞片对鲛人来说已经失去了作用。”泉客并不在意翎的态度。绕过流于海面上的血迹游到翎的身边。“哥哥，我要走了。”
“你的鱼尾不治了？”
“哥哥我从未和你说过，其实，我的母亲是这一代的鲛人族长。”鲛人种族习惯特殊，一直延续着母系传承，每一代的鲛人族长皆是女性。“所以，其实，哥哥不用担心，虽然会恢复的很慢，但我失去的尾鳞是可以自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