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番外 - 金东（五）

请勿上升真人。
图源水印。
清晨。
“爸。”谢金醒来洗漱穿戴完毕后，便见父母已经坐在客厅餐桌旁吃早饭了。
谢天顺抬头看他一眼，没有应声，母亲倒是眯了眯眼，亲热地招手，“快过来吃饭，粥还热乎着呢。”
“不了，”谢金笑笑，“上午赶着备课，我先去学校了。”
母亲深知他平淡倔强的脾气，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摆了摆手不再说什么，谢天顺却在此刻放下了筷子，说，“我送你去。”
谢金愣了愣，没有拒绝，而是点了点头，转身进屋收拾学案资料。
两人走到楼下，途经昨夜那个空调外机，谢金不自觉地朝那儿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谢天顺未曾察觉，只是突然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那个女学生，怎么样了？”
“送回家了，应该是不会再去了。”
“既然当老师了，这方面必须得上心。”
“是。”谢金应了一声，本是在看着脚尖，忽而想起自家父亲不让驼背，又直起身来。
至此又是一路无话，直到过马路时，谢天顺突然牵起他的手。
手掌粗糙温热，轻而有力地包裹着他。
对面红灯灭，绿灯亮。
“可以走了。”他低语一声，不知是在说给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
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沧桑敦厚的老人，牵着自己一米九二三十七岁的儿子沿着黑白分明的斑马线过马路。
李鹤东赶到学校门口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将眼前这个温吞乖巧亦步亦趋跟在父亲身后的孩子和昨晚那个借身高优势笑的狡黠把他堵在墙角的男人联系起来。
谢天顺带着他走到墙根处，刚好在李鹤东不远处，谢金同他对视一眼，认出了彼此。
“选对路，我才好放心。”谢天顺松开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头，打远处看起来，姿态有些笨拙。
“欸。”谢金又应了下来，咽下了喉咙里未曾发出的叹息。
从医或从教，这是横在父子间多年的心结。
其实谢天顺也并非顽固不化，这些年已经渐渐的接受了谢金不愿从医的事实，只是父子两人都不善交流，当年谢金又是未经商量，高考志愿私自报的进修教师的大学，彼时当真把他气得不轻。
“昨天伤着没有？”谢天顺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谢金身形一滞，李鹤东也抬起了头。
“没有。”他就知道，昨夜的血腥味果然逃不过他家老爷子。
谢天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张了张嘴想问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却又眯起一双表面浑浊实则清明的双眸，压着隐隐约约的满意，“教书育人也是一样的，你爷爷会理解你的。”
闻言，谢金抿唇笑，转而说道，“爸，我昨晚救了一个人。”
父亲讶异地看他，李鹤东愣了一下，神色莫名地低下了头。
谢天顺没有察觉身后的人，只是笑了起来，反而不再问了，他转身往回走，摆了摆手，说了简单的八个字，“好好做人，好好教书。”
谢金目送他直至看不见，这才向李鹤东走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