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临之后（一）(2)

“环境恶化会导致暴雨吗？现在上海可在大海里泡着呢。”
“这事情谁也说不准，但至少不能作为你去证明'神存在'的论据啊。”
“同样，这也不能作为神不存在的论据，所以说，这个问题根本无足轻重。”我注视着他的眼睛。“最关键的问题在于，你到底信什么？是政府说的那一套环境恶化、没有酵母的屁话，或是信教者说的那一套神降临、赐予食物的屁话。”
“听起来你也不是信教者里的一员啊。”年轻男人道。
“我也没说过我是嘛，”我耸耸肩，“别想了，我也不是破信者，要是能是的话也不会在这里给你说这个，早跟着政府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的避难所去了。”
“我应该是。。。破运者吧。”我思索了一下说道。
“这又是个什么宗教派系吗？”
“不算是吧。”我摸摸下巴，“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运气是什么？”
年轻男人愣了一下，“运气？”
我没理他，“曾经有许多年，人们觉得自己创造了运气，通过辛勤地练习和不断地思索，让自己的概率越来越大，但其实，运气不是概率，运气吧。。应该就像是能量吧。” 
“你相信着什么东西，你的运气就会强化这个印象，让你离它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关系接近，他们的运气就会纠缠，总体出现强化的情况，但是会有偏移；全心全意地爱，啊，也就是没脑子地走到黑，就能最大限度地把运气集中到爱的这件事情上。” 
“那些信教的人集中了人的信仰，其实就是收集了信的人的运气，而政府也同样集中了人的信仰。这些信仰使人们同仇敌忾，共同为一个目标而奋斗。历史上所有的时代都有着这样运气大量集中的时候，特大的事件往往都是几个运气团体的碰撞而引发的。”
“而我的诉求嘛。。。就是不要再把自己的运气给别人。”我吐出一口气，喝了点水。年轻男人满面疑惑地看着我。
“这属于。。。无政府主义？”他问到。
“啊，每次都遇到这个问题。。。你都不知道，我上次遇到的人在听完我说这个之后一句话没说就去告密去了，还好我跑得快。。。回到这个话题。”我咳嗽了两声，“不是，这不是无政府主义。我是说人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能再奢望神或者什么东西能给人自由了。”
“长期以来人们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选出了一个领导人，这个领导人就理应为他们负责一切事情，这里面的最大问题是：万一，人们配不上这个负责人的一切呢？我的意思是，人们自己把事情做坏了，最终却把问题推到了别人身上，说'好，我把我的权力给你，你去给我解决吧！'这种情况是有点麻烦吧？” 
年轻男人张大了嘴，我猜他没太听懂我说了什么。所以我抓紧时间把剩下的饼都吃了，一口喝掉了所有水。
他最终说话了：“抱歉，我还是比较相信政府，我觉得不管这些食物是从哪里来的吧，起码是军人们给我们运过来发下去，并且有灾难的时候也是他们顶在我们前面的，你说的东西我还是不太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