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神•灵》(2)

我在草丛中寻找鸟儿失落的羽毛，黄澄澄、红艳艳、白霭霭。
黄莺在从林中飞来飞去，我的父亲偷偷地讲我捡去的羽毛做成翅膀，他要逃离孤岛。
我在等芍药开花。
是云，是雾，是神。
传说东方的神没有翅膀也能飞翔，他就这样腾着云，驾着雾，闯进了花园。
蝴蝶扇动翅膀，他垂眸浅笑，春神也黯然失色。
“你是住在花园里的精灵吗？”
我心里的黄莺扑棱着翅膀，飞到他的肩上，在他耳边浅浅歌唱。
“我想把整座花园和春天送给你。”
他笑着，在花园的半空中转圈、飞舞，我在地上跟着他奔跑。
凡他所到之处，都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芍药的花瓣整片整片地开放，黄莺是花香味的鸟儿，我是花香味的精灵。
一个不会飞翔的精灵。
Chapter_5
我会灼伤他。
“你能教我飞翔吗？”
我无法靠近他，他在地面上，奔跑起来像一头小鹿，他跑过来，像小鹿奔向溪水。
他是花园的精灵，他的手碰到溪水，水滴会幻化成水晶，水晶是芍药的梦，是纯净的爱情。
“小精灵，你没有翅膀。”
我骗他，没有翅膀，才不会飞翔。
他没有反问我，怎么我没有翅膀，也会飞翔。
他只是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他的头发卷卷的，有一缕在头顶不安分地翘着，像小鹿的耳朵，现在，小鹿是伤心的。
他闭着眼，只去嗅那花骨朵了。
“那你，会走路吗？”
我终日飞在天空中，小精灵以为我不会走路，那我便说不会好了，我到地面上，花会燃烧，精灵会逃跑。
“我要走了，明日再找你玩儿。”
今天我惹小精灵不开心了，我要明天再来，那时，他重新见到我，一定又是开心的，他每次见我，都是笑眼弯弯的。
小精灵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笑起来，像一潭溪水，波光粼粼。
Chapter_6
景说，还有一个月便是七夕了，东方的七夕，是朋友互送礼物的节日，他说，最好的朋友会送对方一朵芍药，是自家花园里开得最好的一朵。
父亲的翅膀快要做成了，是五颜六色的翅，用蜡把零散的羽毛封在一起。
我整日在花园里寻找开得最好看的那朵花。
父亲说，七夕不是朋友的节日，是爱人的节日。我问父亲，什么是爱人？父亲看着花园里春神的雕塑，久久沉默。
“或飞蛾扑火，或画地为牢。”
我不明白，景是不会骗我的，我信他。
我已经找到了花园深处最美的芍药。
“景，你七夕要做什么？”
“晚上来找你啊，小精灵。”
我拼命忍着，没有告诉他，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说过，他住在太阳里。
父亲给我带上翅膀，五彩的翼，斑斓，是春日的色。
“必须在半空中飞行，如果飞得太低，羽翼会碰到海水，沾湿了会变得沉重，你就会被拽在大海里；要是飞得太高，翅膀上的羽毛会因靠近太阳而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