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雀〔有情皆孽〕

17.恩恩做了个极长的梦，她梦到了花果山无边无际的桃花，开的铺天盖地，格外绚烂。她站在花树下，悟空还是往日温柔模样，笑着伸手捧她的脸，柔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这里的桃花开的真美啊！”她牵着悟空往桃林深处走，一路落英缤纷，乌黑柔顺的长发上落了花瓣，他笑着伸手去摘，回过头来却变成一具骷髅模样。
“啊！悟空”恩恩病中惊坐起大喊了一声又栽倒在塌上，张口欲叫他，却发现自己喉咙里似乎着了火，又疼又哑，使她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可唬得众人一跳。
“恩恩，我在这。”悟空上前伸手探她的脉息被她反手握住，从噩梦里渐渐苏醒，一睁眼就看到方才梦里人的面容。声音支离破碎：“……悟空你别去……我梦到你了……”
悟空：“不去，你的病怎么会好呢。”
“可是太危险了，我不让你去。”激动得抱住他，在光陆怪离、无法解释的梦境里，她还听得他们在商讨求药的事情。
站在一旁的小云雀眼睛涩涩的又怕被人看见，“我去帮忙熬药。”
悟空心一软，此刻真想转头看看她，可又担心怀中的恩恩，只好强制克制住。
老君在一旁摇头不止，悟空终于从小云雀的背影上收回目光，抽开了身子重新将恩恩放倒在床上，低声叫她：“恩恩，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在这等着我罢。”
“既然如此大圣可要尽快了”老君沉吟，“这仙丹有效只有三日啊，时间一过，恐怕……”
“别哭了。”
哭得伤心的小云雀猛地抬头，眨眨眼，“你怎么出来，恩恩好点了吗”
悟空定定地看着她，湿漉漉的双眼，眨眼间，泪从睫毛处一路滑落，微红的鼻子，话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想来是哭得狠了。
“嗯。”
小云雀收住泪问：“现在怎么办啊？”
悟空的目光一直瞅着她，不眨眼，小云雀心里坠坠，悟空这是怎么了？约摸是瞧出了她的不自在，悟空垂下眼眸，遮下了求知的光芒。
“跟我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径直往下界飞去一路向南，南海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水榭湖泊一应俱全，终于在一片竹林落脚。
“这难道是紫竹林？”小云雀想起那个清雅如竹的观音大士，不禁微笑着说。
孙悟空但笑不语，带着她往竹林深处去。
二人快步进去，只见竹林后有一大块方方正正的空地，空地上错落有致地摆了石桌等物，有一青衣龙女长身而立，背对着他们，正在那竹下凝神临贴。
听到脚步声，提着笔转过身来，见是他俩，便弯腰行了一礼，“大圣。”
孙悟空在一旁高声叫道：“观音菩萨，悟空来了！”
“大圣爷请回吧，观音大士并不在此处。”
悟空叫苦不迭：“搞什么啊，观音大士不在紫竹林那能去哪儿，不然我就在这儿待着一直等到观音大士出来见我！”
“这…”龙女欲言又止，脸色难看的望向一旁的小云雀。
“这里。”低而温柔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悟空接过龙女的笔在竹桌前站定，那副想要大掌拳脚的模样让小云雀忍俊不禁：“怎么？你还会写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