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bg)良人―醉花阴(上部 完)
马上就要过年了,内部调整的名单已经确定,原本的七个队变成了九个,其中新成立的七队由孟鹤堂挂帅,周九良自然也在人员变动之列。
这样的消息让人振奋,可对于五队来说,大家伙儿心里却都有些酸涩。曹老四这个为老不尊的带头儿在后台对着调整名单抹起了眼泪,泪窝子浅的孟鹤堂哭得快要撅过去了,周九良则一声不吭的把三弦抱了出来,还是烧饼受不了这哭哭啼啼的压抑氛围,大手一挥喊了一句:“都特么别嚎了!都给老子嗨起来!”
五队的小封箱照例是最疯最嗨的,神仙老舞队即便是要分开了,可是情谊永远都在。烧饼的大手抹过孟鹤堂的脸,又唱又跳的男孩子们永远都是不灭的烟火!
散场后一众人被烧饼带去喝酒,不远处的舞池里有人在蹦蹦跳跳,刚刚台上没嗨够的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坐视。卡座里只剩了跳不动的几个,烧饼搂着孟鹤堂的肩膀,说着兄弟间的贴心话,曹鹤阳被尚九熙何九华两个夹在中间,左右开弓的劝着酒,只有周九良仍然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抱着酒杯慢慢的抿着。
半年前,周九良就是在这里碰见了乔小麦,那个短发的姑娘像一阵风刮进了他的心田,又猝然消失了。周九良看着不远处卖酒的姑娘,那姑娘娇笑着,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发尾缠绕在男人的指尖,周九良看着他们调笑,看着姑娘如舞蹈般跳下男人膝头,看着姑娘转身离开时脸上闪过的不屑和紧攥在手里的纸币。
周九良只是看着,原来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这样的姑娘比比皆是,可他却没再见到过乔小麦。
那一日孟鹤堂陪着他赶回北京,又送他回到那个和乔小麦同住的家。周九良执意不让孟鹤堂送他上楼,他要一个人回去,他说小麦在等他。
可当他颤抖着打开门,迎接他的却不是姑娘带着笑的脸。周九良看着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屋子,床铺上整整齐齐,茶几也擦得一尘不染,靠窗的衣架上晾着他上次没来得及洗的已经被乔小麦洗干净的内衣。衣柜里只余了几件他的衬衣,原本塞得满满的,现在倒显得空旷而荒凉。
乔小麦是真的走了,甚至没有留下一张诀别的字条。她带走了自己所有的衣物和那四十万的银行卡,给他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家和墙角处几箱没喝完的啤酒。
周九良不知道该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找她。他喝了一夜的酒,烧饼是对的,那酒真的很淡,淡到周九良喝了一夜也没有醉。
孟鹤堂在楼下等了一夜,看着周九良家的灯亮了一夜,他一手带大的孩子终是要长成一个男人的,这过程很艰难,可谁也帮不了他。天亮时,孟鹤堂拎了早点敲开了周九良家的大门,两人沉默着吃完东西,孟鹤堂要帮周九良收拾行李,可他说他想住在这儿。
孟鹤堂最终还是没能带走他,于是每天园子散了场,周九良就自己一个人回到家里,喝上一瓶啤酒,给乔小麦打一个电话,听完对面那一段冰冷的电子音,然后洗洗睡觉。
若是论练功,周九良依然是比谁都刻苦,孟鹤堂执掌新队伍,他也学着从旁协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他们的商演机会渐渐多起来,更多的人喜欢上了这两个可爱的年轻演员,他们“没头脑和不高兴”式的配合方式总能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周九良“小先生”的名号也被渐渐叫响了。欠了师兄弟们的钱,虽然大家都说不必归还,可周九良仍按着自己的计划到月转到每个人的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