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榜人物传之乾酆（fēng）灥（xún）》（其二）(2)

“行了，你们三个。我也真的不清楚，况且……”杨妈妈如老鼠般的眼睛一转，“王将军还在，这种谣言不可传。”
随即杨妈妈直起身子，伸着懒腰说：“好了，你们两个赶紧把大夫送回去吧！顺便在门口盯着点乾疯子别别不回来死在半路上，一时是柳巷的人，一辈子都是教坊司花名册上的人，如果丢了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酆都城外，已是辰巳时分，乾疯子抱着冷酆灥一路小跑来到河边。一路上白雪皑皑，鸟无踪迹，只有河畔远处的几颗干枯木树，冷风卷起她身上的破洞棉衣，怀中的冷酆灥不哭，不闹，只是吃着大拇指像是睡着一般。
乾疯子枯木般的手拂过弃婴冷酆灥稀松的胎毛，抬头看着脚下冰冻几尺河面。脚不自觉的就往河中心走去，只见她加下的冰，越往里走越薄，但她嘴里还絮絮叨叨嘟囔着：“风儿，风儿……我没有……我来了，我这就过去……”
突然，乾疯子脚下一空抱着冷酆灥跌入湖中。冰洞处没有水花，她就像百宝箱一样无声无息缓慢沉向湖底。不知哪里来的数条长虫全部汇聚到乾疯子身后，一点一点如蚂蚁驮物般将其送上冰面。
河面上冷风如飞驰骏马般呼啸着，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乾疯子怀中冷酆灥哭声大作，引来刚到河边冰钓的渔夫注意。
“你听到了么？”
“什么？”
“我好像听到有孩子在哭？”
“你个老不死的是想孩子想疯了吧？”
“你别搭声，我真的好像听到了。”
于是那渔夫起身四处观望果真河面上看到昏迷的乾疯子，“快看哪里好像有人！”
“真的？”
说着两人就如两头笨熊般小心翼翼地跑过去，临近时因为冰层太薄两人都爬在冰面上匍匐着如两条破蛹的毛毛虫一般蠕行着。
终于，一人来到乾疯子身旁时，乾疯子怀中的冷酆灥竟然不哭了。同时另一人在还算厚实的冰层处扔过一条麻绳。靠近乾疯子的那位渔夫将绳子绑在乾疯子脚腕和自己身上。
“快拉！”
一时间两人如风吹风帆般滑行在光滑的冰面上，很快，经过两位渔夫的努力将乾疯子和冷酆灥拖上岸边。
“还有气。”其中一渔夫将手指探向乾疯子鼻孔，“真不知道这些姑爷小姐们怎么想的自己想死也别带着刚出生的娃儿啊！”
“别说那么多了。”另一个渔夫抱着一摞干柴扔到一旁，“你哪还有火石么？我的全打湿了。”
渔夫从怀中摸出火石扔给他，不一会儿，火生着，两人用一口小锅炖起钓来的鲜鱼。闻着香味乾疯子也醒来了，她紧紧抱着怀中的冷酆灥，像是看着强盗一般盯着两人。
“你，你们是谁？”乾疯子嘴里打着哆嗦继续吼道：“不许，不许过来！不许抢我的孩子！”
其中一名渔夫笑着给乾疯子递过一碗热鱼汤，“放心，大妹子！我们虽然是粗人，但我们不是人贩子，不会抢你孩子的。”
乾疯子看着递来的鱼汤犹豫了，但是她像是发觉了什么，继续大声吼着，同时打翻鱼汤。
“我不要！我不要喝迷魂汤，我不要！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背叛你李将军，我没有！”
说完，乾疯子撒腿就往酆都城的柳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