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大陆，预言之子（5）

第四章 抵达
他知道唐戴斯真正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海岸线也越来越近，前方不远处就是如同巨兽般匍匐着的城市。自己对那个人的承诺也算完成了呢。
“唐戴斯，过来。”
唐戴斯正望着来时的方向，明知父亲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旁，可却总以为自己能看到父亲的身影。
“不要想以前的事情了。你的父亲有他自己的骑士精神，不会因自己的遭遇而有怨言的，你又为何替他哀伤呢？”
唐戴斯这才将头转过来，不知是这十天里海风的雕刻，还是泪水的洗礼，他的脸庞有了明显的线条，情绪也仿佛更加内敛。
“你母亲和你妹妹都在舱室里，我来给你讲一讲我的故事吧。”教练手里久违的拿着一瓶酒，唐戴斯从没见过这个老人喝过酒。
唐戴斯并没有显得太激动。尽管他曾经很好奇教练的来历。当然，现在也是。
“从我小时候说起，我曾经如此疯狂的爱上了一个女子，她宝石般的眼睛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明亮。她对我笑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我的。”
说着，他喝了点酒，似乎喉咙不太顺畅，不知是酒还是情感的缘故。
“可惜，她还是被一名贵族选做了妻子，尽管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只因贵族制度下的万恶的初夜权。我本来想在前一夜带走她，可惜胆小没用的我选择了独自逃走，直到现在我仍然后悔为什么没有带走她。”
“你应该带她走的。”唐戴斯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谁知道呢。”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
“然后，我在别的国家的一个贵族手下当教练，天神啊，我真不知道那个耷拉着鼻涕的小毛蛋是怎么当上领主的，也许是世袭了他们家哪个长辈的吧。他根本不会带兵！”
“有一天，我们途径一个村子时，他让我去强征几头牛，用来维持他那毫无意义可言的士气。顺便让我看看能不能带来几个女人。要知道，我的爱人就是这样离开我的！”
他好像有些说不下去了。唐戴斯想要安慰一下他，他却摆摆手。只是又呷了一口酒。
“然而并没有什么牛，连年征战已经让这个村子荒废了，除了长过了围墙的杂草之外，没有任何能够贡献出来的东西了。我的领主怒不可遏，命令士兵烧了这个村子，而我则在夜里偷偷离开了队伍，当然，也丢掉了他曾许诺的即将到手的一个村子的封地。”
“然后，我来到了一个中立的城镇当教练，为冒险者免费训练，同时帮助领主阿拉希斯伯爵训练赏金猎人。虽然中途经历过几次海盗的进犯，我们仍然守住了城市。”
“然而恐怖不是强盗的进犯，而是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某些觊觎我们盐矿的领主趁机发难。为了弥补这样，伯爵开始强迫工人更加卖力的挖盐，但要命的是矿脉断了，反而是挖到一块巨大的岩石。发疯了的伯爵找来了一个炼金术师，那个家伙说，只要把岩石弄开，下面还是有盐的。最后，他给了我们一些黑火药就走了。”
“伯爵欣喜若狂地命令我们炸开那块岩石，尽管知道这很危险。一些奴隶下去给那个石头凿上洞，倒上火药，终于是解决了那个石头。尽管局部塌方压死了几个可怜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