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他们曾经的日子(2)

忽然，荣岚意识到他到底在为什么而雀跃。
他不想江慕谈恋爱。
这种自私而又危险的想法让他害怕。他不敢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心思，而且是对自己的好朋友。
江慕就在自己的面前。他醉醺醺的，嘟囔着一些下流的脏话。
荣岚看着江慕，忽然拼命地灌酒。直到喝到再也喝不下去。
他醉了。
他脚步虚浮地走向江慕，然后依旧小心翼翼地低下头靠近荣岚。轻轻的在他唇边一吻。
他那样虔诚，仿佛在亲吻一位神明。
江慕失恋后自暴自弃了。他每天暴饮暴食，完全没有医学生的自觉。直到后来突然发胖，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堕落。
荣岚笑他是个痴情种，为了女人把自己变得那个样子。
胖子江慕却摇头，我哪里是个痴情种？
荣岚没再说话。
他不知道为什么江慕和他漂亮的女朋友要分手。他只知道某天江慕忽然宣布自己单身了，然后就拉着他去喝酒。江慕不说，他也不问。
荣岚总是这样，从不勉强别人，却总是勉强自己。
江慕开始拉着荣岚减肥。他自己不愿意，总要拉着荣岚去健身房。后来，江慕瘦了回去，荣岚练出了一身肌肉。
江慕说，你还得谢谢我呢。
荣岚轻松的老鹰抓小鸡地将他按在床上，骄傲地说，叫爸爸。
荣岚藏着自己的心思。
如果一直是这样，他们大概就和别的同学一样打打闹闹地度过他们的八年生活。然后在毕业后各奔西东。
可是，喜欢是什么呢？
那是眼睛藏不住的东西。
尽管他以为，自己能一直藏着。
他们医学生生活第三年的时候，碰上了建国周年庆典。市中心为此准备了烟火大会。
本来这是要和女朋友一起去的，可惜荣岚没有，江慕现在，也没有了。只好两人一起去了。
他们坐了半个小时的公交，去的时候广场外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周围吵的不行，到处是兴奋的情侣。女孩男孩们的笑声爽朗得不行，可江慕却听得郁闷。
最终荣岚提议去山上，那里人少些。视野也好，只是上山会累一点。
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山。走了许久，等到两人都累的不行了，才到了视野开阔的山腰。
他们并肩站着，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城市。直到晚上八点，烟火齐齐在天空绽放。
烟火的光芒绚烂而又短暂，等到声音追上两人眼中的光芒，天空已经变成了黑暗。然后新一轮的声与光的追逐又一次开始。
江慕的脸在绚烂的烟火的照耀下格外好看。
荣岚衡量着他与江慕的距离，到那种程度他才能抑制住自己想吻上去的冲动。
忽然，江慕叫他。
荣岚。
他看向他。忽然江慕猝不及防地，吻了上来。
江慕的唇很软，还有残余的今天喝的奶茶的味道。
那时候，荣岚这样想。
荣岚被吻得头晕目眩。不知是不熟练的接吻技术，还是被兴奋冲昏了头脑。
他听见江慕沙哑的压抑着的声音。
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