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水煮鱼 7-10(2)

咕噜咕噜——
光|屁|股坐在地上的王爷傻了眼。
有了王妃又不能娶回家，入赘做王夫还被欺负。
细微的酣声中，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这光景太凄凉。
床上假睡的人睫毛一颤一颤，指尖深深掐进软枕中，脸红到爆血管，浑身都粉粉的。
小全子瑟缩在廊檐下不敢出声儿，早朝议事的时辰已过，洗漱净面的热水换了五盆，王上还是没一点起身的意思。
盼星星盼月亮，盼出了外殿门扣的响动，就只看见王爷整个人冒着烟，同手同脚地走出来。
……
有了这番心理准备，半个时辰后，看到宫人收去浣洗的被子，才没有膝盖一软跪下去。
假睡不小心落入酣睡，耽搁了一早上的事情，自然推到午后，毓骁调拨了和水城守军，钦点了新的郡守。
累极了的时候，会想起阿离的好。
还有三年之期的约定。
*
子煜那边却闲了下来，描描画画的工程歇了，就差九原城的地形图，来得最慢。
晌午，昨日在营中见过的小将求见，驿站一场火灾，耽误了信使赶路。
初次尝欢，难免格外黏人，既然无事可做，最好的去处当然只有一个。
偏偏一连几个时辰，那些老家伙们排着队求见王上，议事议事议事，脸上褶子里都堆着惶恐，一点没主意。
子煜不好添堵，想晚些再来。
不敢再去招惹毓骁养的锦鲤，独自信步乱走，选了条远离湖心亭的路。心情大好的缘故，宫中凉飕飕的落花残叶都觉得好看，大多空着的宫苑都不见人影，转过个有流水的小假山，竟看到几个洒扫宫人。
刚忙完了活儿，叽叽喳喳话多个没完，子煜本没兴致听他们闲话。不在王上身边伺候的，也更少规矩约束，嗓音略大了些，隐约一些字词溜进耳朵，“客卿”“慕容”“久无人住”……
他原也没有偷听的意思，因此并不避人，那几个嘴碎的小宫人撞到他跟前，眼尖的已经认了出来，是天璇一战后，随王上同归的贵客，有点惊惶。
却只是被问了几句，就放过了，低着头退下去，谁都没看见某异国王爷脸黑如碳。
最初是慕容客卿的住处，后来王上和慕容客卿……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
就算无法计较从前，但时至今日，这里还有宫人打扫。
意义不明的举动，是等谁……回来？
明知道不可能了。
子煜站在台阶上方，冷冷看着门轴间水渍未干的缝隙，没有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