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水】Delhitaka(一)
纯属虚构。
二、
“欧米茄降临的时候,我没在德里。”
“德里?”
“嗯,德里。那是人类第一座被攻陷的,人口超过一千万的超级都市。因陀罗普拉斯特、沙贾汗纳巴德、德里,都消失了,所以随你怎么称呼它。”
“等等,可印度共和国的首都,现在不还是新德里吗?”
“新德里?”
老王用筷子挑弄着面下藏匿的肉丁,嘴唇翘起,露出了明显的嗤笑。
“‘他们’是不是还告诉你,新德里是1911年英国佬把殖民地都城扩建后成,与‘旧德里’只隔了一座印度门?”
“是……是的吧。”
“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这种只读过童话的傻子,直到今天居然还在相信联网上的鬼话。”
他望着小吃店满是水渍的玻璃外的模糊夕阳,目光在愤怒和惆怅之间飘忽不定。然后他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语调也抛弃戏谑而变得郑重。
“听着,历史,你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那些,被记录的,从来都不是基于事实,而是基于记录者的看法。
你有想过,人类的历史,或者说所谓的地球文明,时至今日,到底是由谁在记录的吗?
曾经的我也对此一无所知,直到欧米茄的降临,直到德里的毁灭,才得以入梦初醒。
那是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春天呐。”
三、
“德里沦陷后,没来得及撤退的平民和抵抗到最后的联合部队,将近一百四十七万人,在欧米茄舰队的主炮下,全被轰成了流光。
当时联军的长官是个日本人,仓皇逃到旁遮普邦的他说要对那一百四十七万冤魂负责,要剁下手指谢罪。
你见过日本人的茶道吗?剁指的流程和那一样有仪式感。
手掌摊平,左掌心下垫了白色的手绢。有人给长官递了麻醉剂,但他坚持没有去用。他说自己本来应该切腹自尽的,只是留着这条命还能多失败几次,还有用。
他把切下的小指指节泡在福尔马林的罐子里,和他妻儿的照片放在一起,死去的人和剁掉的手指一样,该留下的留住,留不下的就记住。
其实他的手指剁不剁,都一样,死去的兄弟们活不过来,欧米茄的舰队还是像乌云一样压在满世界的头上。但如果少一根手指能稍稍缓解他的痛苦,就让他剁掉吧。
大家都很苦,死去的很苦,活着的更苦。
但没办法啊,这就是战争。
那个日本的长官叫黑泽征十,他在二零一一年,终究以一个战士的身份而不是逃亡者,和沉没的东京一同死去。”
(待续,骗赞施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