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故事（1）

戎止是想要二两烧酒的，可是面前这壶酒，怎么看也不止二两。
“老板娘，你看，这......”倒也不是付不起二两酒钱，但是若在这小店被莫名坑上一手，怎么说也心有不甘吧。再看这老板娘长这么漂亮，倒是使得一手坑人的好手段。
“可莫叫老板娘，这酒家就是我的，我便是老板，可没有什么旁人。”好看的老板倒是先开口了，“什么事，这位客官?“
她听闻此言倒先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缓解尴尬，然后又正色。“老板，我这要的是二两烧酒，你这壶我怎么掂量，也不止二两吧，可莫是见我一介女流，就好欺负啊。“
老板听完，倒是笑了。“何出此言呐?这里四两酒，是我主张送姑娘的，姑娘行走江湖不易，又怎么会有坑害之心。“
这样吗，戎止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不因为多喝人二两酒，只是这样妄自揣测心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住进了这酒家，这店倒是真小，本来也就是个吃饭喝酒之处，住处却少得可怜。幸好，老板每日都会好好打扫，干净倒也让人赏心悦目。
江湖路远，实际上戎止也累了，从大漠走到南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见此处季节宜人，前日的行走，盘缠也是足够，她便在此地选择多住几日。
至于为何要住在此处，旁人问她定然会说是这地界被老板扫得干净，不比其他客栈。可若真心寻思起来，倒是这老板每日扫完几间屋子，总也又跑进戎止这间，再扫一遍。戎止倒也不问为何，只是这一来二去，扫得多了，两人也熟络起来，有个人伴着聊天，比自己一人行走江湖，可有趣多了。
老板叫常青，据她所说，早年是江南城画舫的清官人，遇到好心人赎了身，又不要她伺候，便来南疆拿盘缠开间小酒馆，每日收入不多，倒也够维持生计。
戎止本来没发现自己是个这么健谈的人，或许是以前也没什么人愿意听她一谈，从遇了常青后，倒总是黄昏后，若无客人，扫帚一掷，便两把小凳，坐着，互相聊起了早年的故事，有时天色暗了，两人笑着，却连烛火都忘点了。
戎止有些不想再独自行走江湖了。
常青早年画舫混迹，看够了男人的嘴脸，不愿找人为伴，戎止是懂了。可当常青问及戎止可曾有郎君时，戎止是点了头的，可再问下去，戎止便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再言下去，却是一句死了。
常青便也懂，这个话题，不是啥好好话题。
当戎止拿起扫把开始帮常青扫起楼上的屋子时，常青也不再收戎止的房钱了。熟客倒是知道戎止是常青好友，远来的生人，倒是把二人当了姐妹。两人也不反驳，这熟客也不愿解开这无伤大雅的误会。
常青本也生得好看，戎止也是英气美人，两人同时露面，倒有不少本地的新的旧的混混流氓上前调戏。不过也就十几日的功夫，镇子上的这批流氓，却都被戎止拳脚教训了一番。再见时，还有乖乖交上过去欠下的酒钱的。
当大雁南飞的时候，戎止发现自己第一次在一个地方停留了这么久，还不想离去。是本就累了，还是因为她，才累了?她不想想了，反正行走江湖，还不如扫扫客房有意思，这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