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皮疙瘩》1(2)
怎么说呢,就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我和我那并为曾真正谋过面的老爹长的一模一样!就连眼角下方那颗稻米大小的痣,都一样!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地球上有几十亿的人,可哪怕是同卵双胞胎,长相也不可能完全相似!完全一样的人几乎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哪怕对方就是自己的克隆人!
如果不是这幅画像早在我懵懂之时就已经挂在了这里,而我几乎是在每天凝视着它几分钟的时间中长大,我肯定会以为它是我自己的画像!
虽说天上雷公,地上舅公,但其实一年能够和舅舅说得上话的时间却并不是很多。
可能是他老人家总是烦闷,也可能是因为生活中突然多了一个还未断奶,嗷嗷待哺的我,是以他每天都是板着一张脸,不想搭理我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一头吞噬着他空间和时间的恶兽。
舅舅喜欢喝酒,每天若是不来那么一两斤,就会全身不自在。
他是真的嗜酒如命的人,我还从未曾见过有人能将六十多度的散装二锅头当作是饮料,一斤斤的往肚里倒着。
他的生命中似乎只要有酒,其余的一切就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很多时候,他的一餐其实就是一斤白酒外加一个干馒头,连碟咸菜都没有。
可就是如此,他老人家却也吃的是津津有味。
心情偶尔好的时候,他也会不喝酒,但这种情况却是极少的。
每年的除夕夜,他都会做好了一桌的饭菜,然后盯着那一桌饭菜默默的望着,似乎是能够从那桌饭菜中望出些什么。
不过这好歹是他每年少数清醒的几天时间,我也就借着他还清醒着,说一些有的没的的事情。
家里吃饭的只有两口人,但是碗筷却总是要摆放四副的,十几年来从没有变过。
虽然舅舅不说,但我也知道多余的两副碗筷是为谁准备,有些时候,我真的很难理解舅舅那固执的执着。
舅舅一直坚信他的妹妹和妹夫有朝一日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给他两个大大的拥抱。
但我对于那两人,心底里除了一丝丝的怨恨之外,却没有过多的期盼和挂念。
舅舅姓阴,名忱。
“忱”字原本取诚恳,真诚之意,但加上那个特殊的姓,却了然间多了一股森然之气,也不知道姥爷他老人家脑子当初是抽的什么风。
不过,他给人取名字不靠谱这点,却是真真的遗传了姥爷的真髓。
为什么这么说?等知道舅舅给我取的名字时,就知道了。
舅舅是一个善于交际,却又不屑于交际的人。所以他的朋友很多,可我却没几次见过他请自觉的朋友来家中作客。
别看他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的,但他却是我们系里的教授。
在舅舅那帮朋友心目中,他身上渊博的知识,更是远远的盖过了他浑身的酒臭,使他成为了一个受欢迎的人。
但在我的眼里,他也就只是一个不苟言笑,性格迥异又不会关心人的老小孩,他可以对着地上来来去去的蚂蚁盯上一整天,却懒得回答我一个问题。